美国三校博士后北京认吗,回眸|被誉为“中国物理学之父”,纪念吴大猷逝世24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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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吴大猷去世24周年纪念日。吴大猷(1907年9月29日—2000年3月4日),著名物理学家、教育家,被誉为“中国物理学之父”。两位学者对吴大猷敬重有加,都尊称他为“恩师”,2008年,在“吴大猷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会”上分别以“怀念吴大猷先生”“百年吴大猷”为题作报告。

今天是吴大猷去世24周年纪念日。吴大猷(1907年9月29日—2000年3月4日),著名物理学家、教育家,被誉为“中国物理学之父”。

广为人知的是,吴大猷培养出杨振宁李政道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两位学者对吴大猷敬重有加,都尊称他为“恩师”,2008年,在“吴大猷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会”上分别以“怀念吴大猷先生”“百年吴大猷”为题作报告。

李政道表示,“如果没有吴老师当年在西南联大对我的教导、关爱并给了我去美国深造的机会,就不可能有后来我在物理学上的成就。吴老师为中国的科学和教育事业献出了毕生精力,当代海内外有才华的中国物理学家,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过吴老师的教育和熏陶。”

杨振宁则回忆道,“吴大猷先生是回国后的第一位理论物理学家,他把新的量子力学带给了年轻的学生。1942年初,为了写博士论文,吴大猷先生让我看一篇关于群论分子物理学的论文,其中三分之二是关于‘对称’理论的,是吴大猷先生把我引入了理论物理和‘对称’领域的研究。”

吴大猷与南开的情缘

吴大猷两岁时的照片

吴大猷的祖父吴桂丹乃“粤东时贤第一人”,长期在肇庆教书,广育人才,桃李满门。吴大猷的降生让这个传统世家分外欣喜,然而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在他5岁时,祖父和父亲全都不幸病故,只留下母亲将他抚养长大。好在他的伯父——广东旅津中学校长吴远基对他视如己出,十分疼爱这个天资聪慧的侄子。

所以,当吴大猷14岁时,伯父便决意让他同三个堂兄一起到南开中学读书。至此,吴大猷便开始了与南开一生的不解之缘。但当时的伯父吴远基并不知道,这个男孩儿将在未来创造出吴家最高的荣耀。

1925年春,吴大猷读高二,决定以同等学力去考南开大学的矿科。结果以高分录取,跳级成功,就此进入南开大学之门。后来他转入物理系,得到饶毓泰教授的悉心指导,从此在物理科学上开拓进取,以至后来教学育人,研究攻关,毕生奉献,获得卓越的成就。

吴大猷、郑华炽、饶毓泰

饶先生是中国现代物理学先驱,是南开大学物理系和理学院的奠基人,学识渊博、治学严谨。在他的指导下,吴大猷的才华被发掘得淋漓尽致。

饶毓泰教授对吴大猷非常器重,常常对吴大猷学术上的问题详细地教导、耐心地解答,还常与吴大猷一起散步、下棋,师生情谊日益深厚、宛若挚友。

正是在他的推荐下,吴大猷获得了去美国学习深造的机会。后来吴大猷曾多次说道:“我最怀念的老师就是饶毓泰先生。”

在密歇根大学读博士和博士后

对于学术,越是深入挖掘,就越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吴大猷深深爱上了物理学。

1931年,在饶毓泰先生和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叶企孙的联名推荐下,他得到了去美国密歇根大学深造的机会。

赵凯华、杨振宁与朱邦芬的合影

与国内相比,密歇根大学拥有当时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最前沿的科研理论。吴大猷之前对量子力学和红外分子光谱知之有限,而密歇根大学正是这些学术的起源地。

吴大猷来到这里,如临宝地,立马一头扎进科学研究,饥渴地捕获所有先进的知识。在美国,他呼吸到了在国内学术界前所未有的新鲜空气,一鼓作气发表了多篇论文,并顺利获得了密歇根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

留学期间,他还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曾担任中国留学生会会长,同时四处奔走,为海外学子们寻找更多的发展机会。

在当时70多人的中国留学生会中,有很多学生都曾受到他的指点和帮助。其中,上海师范大学数学系的创建人周西屏就是受他邀请参加了密歇根大学的校庆,后又经他举荐,得到了后来的大学教员一职。

后来吴大猷又先后到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理工大学等多所世界一流院校交流学习。

他曾回忆说:“这是我一生中最甜美充实的一段生活。”

四年的游子生涯,让他历练出了睿智的头脑和成熟的思维,也为他锻造出飞回祖国后更坚韧承风的羽翼。

把量子力学带到中国

1934年,吴大猷应恩师饶毓泰之邀,返回北大任教,担任物理系教授。此时的北大相较之前人才凋零的境况已大有改观,他一心反哺、回报祖国,常日夜钻研、反复试验。

到1937年,北大教授团队共发表论文30余篇,其中他自己就包揽了近20篇,可谓独当一面、声誉卓著美国三校博士后北京认吗,回眸|被誉为“中国物理学之父”,纪念吴大猷逝世24周年,由他提议成立的北大清华联合物理研讨会开创了中国研讨的先河。

在他和同门的振臂高呼下,整个北平学术气氛高昂,中国物理学研究初现曙光。在这段时间,吴大猷最重要的教育工作是把量子力学带到中国来,在北京大学进行系统的教学。

但随着一声炮响,“七七事变”爆发,日军大举侵华,一时间战火连天,人人自危。

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学校紧急通知,要求全体师生连夜收拾行囊,赶往长沙汇合。三校师生合力,开辟了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创办“西南联大”。

西南联大

此时,西南联大几乎云集了全国各界的精英,其中包括饶毓泰、叶企孙、周培源、吴有训、张文裕等人,这些人日后都成为了中国学界的宗师泰斗。

两位诺奖得主的恩师

1941年,杨振宁请吴大猷做自己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

那时,杨振宁研究的课题正处于瓶颈期,他深思熟虑后,向杨振宁推荐了一篇关于分子光谱辩论的文章,经此指点,如拨云见日般,杨振宁就此确定了日后一生的研究方向。

后来杨振宁果然大有成就,于1957年摘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桂冠。

而让吴大猷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则是另一个学生——李政道,他对李政道的慧眼识珠,被称为:“当代仕林佳话”。

李政道

1945年,19岁的李政道千里迢迢从浙江赶到西南联大,想加入这个中国最顶级的学府,但当时他条件不够、不能转学。

看着这个求学心切的孩子,吴大猷决定让他跟班旁听,若期末考试通过,则准许他入学。要知道,这样的决定史无前例,受到了学校多方质疑。

吴大猷顶着巨大的压力,就是不愿让一个可能的好苗子失去发光的机会。终于,这个孩子没让他失望,考试高分通过。

此后,吴大猷愈发觉得这个新生的潜力无比巨大美国三校博士后北京认吗,平日的课程根本难不住李政道,而对于那些远远超出课本知识范畴的难题,他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很快,吴大猷断定,这个孩子的思维“大大异于常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杨振宁、李政道与吴大猷合影

于是当1946年机会来临时,他毫不犹豫地举荐了李政道作为交流学生,随他一起赴美深造。尚未大学毕业的李政道就这样被他直接推荐进了芝加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也因此,李政道成了中国第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博士!

1957年,李政道获得了当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章,彻底从当年惊慌失措的男孩儿成长为中国物理学界的翘楚。

而这一切,都与吴大猷“慧眼如炬”“苦心栽培”密不可分,但吴大猷却说:“这并不是我的功劳,钻石放在哪里都是钻石。”

对于后来社会赋予他“伯乐相马”的种种赞誉,他不过淡然一笑,说:“我们不过适逢相会,只是在彼时彼地恰巧遇上而已。”

美国三校博士后北京认吗,陈省身访谈录:科学上最伟大的发现都不是有计划的

本文基于作者1999年12月至2000年2月间对陈省身先生做的三次采访,主要囊括三部分内容:陈省身谈布尔巴基学派、谈纯粹数学与应用数学的关系以及中国数学的人才培养与发展。这几次交流为当时提供了许多新史料,也显现了这位伟大数学家睿智、坦诚的观点。

撰文 | 田淼(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来源 |《中国科技史料》2000年第21卷第2期

陈省身,1911年10月28日生于浙江嘉兴1。他于1919年秋天上过一天初等小学,次年考入秀州高级小学。1922年秋,随全家至天津,并于当年冬入扶轮中学读书。1926年中学毕业,考入南开大学。因不喜做实验,于二年级分系时入数学系,随姜立夫(1890~1978年)学习2[1]。1930年,陈省身大学毕业,考入清华大学数学系随孙光远(1900~1979年)3攻读硕士学位,成为中国自己培养的最早的数学硕士研究生4。1932年起,陈省身开始于《清华大学理科报告》及《东北数学杂志》(日本)发表射影微分几何方面的论文。1934年,他获得理学硕士学位。

1934年,陈省身得到清华大学的留学资助,在他的要求下,获准赴德国汉堡大学数学系随布拉施克(W. ,1885~1962)教授攻读博士学位。赴德后不久,他即发现并弥补了布拉施克论文的一个漏洞,在《汉堡大学数学讨论会论文集》第2集发表论文《关于网的计算》,得到了布拉施克的欣赏。在德国期间,他随凯勒(E. Kähler,1906~)学习了埃里·嘉当(É. ,1869~1951)的理论。1936年2月,陈省身获得博士学位。同年9月,赴巴黎随埃里·嘉当做博士后研究。从此确定了他一生的研究方向:大范围微分几何。[2]

1937年夏,陈省身回国,任西南联合大学数学系教授。他在西南联大工作了6年(1937~1943年),开了“李群”、“圆球几何学”、“外微分方程”等课程。王宪钟、严志达、吴光磊及物理学家杨振宁等都于此听过陈省身的课。1943年7月~1945年,陈省身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工作。此间,他完成了两项划时代的工作。一为黎曼流形的高斯-博内公式的内蕴证明。这一工作得到了韦依(A. Weil,1906~1998;法国数学家)的欣赏,他们遂成为好友[1,3]。一为埃尔米特流形的示性类论。在这两项工作中,他首创应用纤维丛概念于微分几何的研究,引进了后来通称的陈示性类,为大范围微分几何提供了不可缺少的工具,开复流形的微分几何与拓扑研究之先河5。

1946~1948年,陈省身受姜立夫先生的推荐及委托,任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代理所长。他选拔了一批出色的青年数学家作为助理研究员,其中包括吴文俊、陈杰、陈国才、周毓麟、叶彦谦、张素诚、廖山涛、杨忠道等重要的数学家。陈省身为他们开设代数拓扑课。[4]

1948年12月,陈省身举家赴美,1949年1月抵达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1949年,他至芝加哥大学数学系任教授,在此任教11年,指导了10个杰出的博士生,其中包括中国数学家廖山涛6。1960年,陈至加州大学任教,在此,有31人随他完成了博士论文,其中包括梁树培、黎翰飞、丘成桐、郑绍远、宋枕寒、李伟光、王蔼农等8位华人数学家。1981年,美国政府决定于伯克利建立数学研究所。陈省身成为首任所长。1984年退休。其间,他又做出多项重要工作,并培养出一批出色的数学家。[5]

1985年,陈省身在母校天津南开大学创办并主持了南开大学数学研究所,致力于在21世纪将中国建成数学强国的伟大事业。1992年,他辞去所长的职位美国三校博士后北京认吗,陈省身访谈录:科学上最伟大的发现都不是有计划的,但仍旧担任该所名誉所长。

陈省身在其著作中引进的一些概念、方法与工具,其影响已远远超出微分几何与拓扑学的范围,而成为整个现代数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其对数学的重要贡献,陈省身享有多种荣誉。1961年,他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1994年6月,他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首批外籍院士。他还先后获得美国数学协会的肖夫内奖(1970年)、美国总统颁发的美国国家科学奖(1975年)、美国数学会斯蒂尔奖(1983年),及国际性的沃尔夫奖(1984年)等等。作为公认的世界数学大师,陈省身的成就及生平早已成为中国数学史界乃至国际数学史界的重要研究课题,并已有多篇相关文章发表[3,5~8],故本文于此只作上述简要叙述。

笔者有幸于1999年12月28日9时至12时、2000年1月3日9时30分至12时30分和2000年2月19日9时30分至12时在南开大学数学研究所对陈省身先生进行3次采访(图1)。现将采访中所得之部分新史料汇成此采访录,于中国现代数学史之研究或不无小补。

01

陈省身谈布尔巴基学派

图1 田淼(右)采访陈省身(左)时的合影

1936年9月陈省身赴巴黎随埃里·嘉当学习。此间,布尔巴基学派恰在巴黎开设题为“嘉当的数学工作”的讨论班。作为一名普通学生,陈省身参加了这一讨论班。他对这一段经历的回忆及对布尔巴基学派工作的评价是数学史上的珍贵史料。

田淼(以下简称”田”):1936年至1937年间,布尔巴基学派的讨论专题是埃里·嘉当的工作。

陈省身(以下简称”陈”):对的。

田:您是否参加了他们的讨论?

陈:我去了他们的讨论班。

田:那时他们的集会还是在咖啡馆?

陈:不,那时是一个正式的讨论班。题目是埃里·嘉当的数学工作。每两个星期聚会一次。是在讲堂里,完全是一种正式的形式。

田:是否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呢?

陈:任何人都可以去。

田:他们关于嘉当工作的认识与您对他的工作的认识是不是一致的呢?

陈:差不多一致。因为埃里·嘉当做过很多工作,这些工作不是几次报告就可以讲清楚的,所以整整讲了一年。一年间,每两星期一次,把他的工作分成段,由不同的人来讲。这个工作的笔记后来都出版了。

田:既然是讨论班,应该是所有的与会者都可以发言吧?

陈:是的。

田:那么这个笔记中有没有您的贡献呢?

陈:没有。

田:有的数学史家认为布尔巴基学派反对应用数学,有这个问题吗?后人对这个学派有很多批评,您是如何看待这些批评的呢?

陈:这其实没有。要讲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布尔巴基学派的背景。20世纪初,世界上,尤其是德国兴起了许多新的数学分支,如拓扑学及抽象代数。但当时法国的数学领袖,也就是当年巴黎几个大学的数学教授,他们虽然都是很伟大的数学家,却不太注意当时的数学发展,对于这些新兴的学科多数不接头。法国数学家多半是重分析的,像毕卡(É. , 1856-1941;笔者注,下同)、阿达玛(J. ,1865~1963)等等。当然庞加莱(H. ,1854~1912)是很博学的,现代数学的许多分支都起源于他的工作。布尔巴基的成员大多是法国高等师范学校的学生,他们不满于老教授们不顾当时数学进展的教学方式,所以他们决定自己来做,自己讨论7。

以我的意见,后人对于这个学派的批评不一定很合理。因为他们要念数学,要念当时正在发展的数学。同时,他们也认为,当时的数学发展太多了美国三校博士后北京认吗,有的发展不是很可靠,比如有的定理证明不完全。所以,他们想把当时的整个数学重写一遍,而且他们书里的定理都要有严格、准确的证明。这样他们的范围就不能太广,因此他们的工作集中于纯粹数学,而没有顾到应用数学。

实际上,他们的工作并没有做完。可是这部书的影响很大,因为它是对近代数学的总结,所以人们都会读它。有许多人不知道它的背景,只读这部书,所以会批评它。诸如它忽略了应用数学等等。实际上,他们不是不想做,只是限于时间、能力,所以只限于当时的纯粹数学。

田:您和许多布尔巴基学派的成员都是朋友,当时您和他们是不是有很多交往呢?

陈:不太多。我和他们的交往多半是在我去美国以后。 (谢瓦莱,1909~1984;法国数学家)是普林斯顿的教授,我和他很熟。我和A. Weil认识也是在去美国之后。当时他住得不远,我们的工作比较接近。他喜欢交朋友,我们又谈得来,所以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亨利·嘉当(H. ,1904~)是埃里·嘉当的儿子,在巴黎时,我们认识,不过没有很多交往,只是和(C.埃瑞斯曼,法国数学家)的交往多一点。总之在巴黎的时候,我和布尔巴基成员的来往不多。

因为我那时还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你要和这些人有些来往,你自己必须也要有一些成就和一定的地位,见了面要有话说。否则,也是浪费他们的时间。后来我和布尔巴基的人,比如(J. 迪厄多内,1906~1992),(古德曼)等等他们都很熟,来往也很多了,因为我做了一些有意义的工作,这样交往起来就容易了。

02

陈省身谈纯粹数学与应用数学

陈省身在微分几何方面的工作对于整个数学的发展都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同时在理论物理上也有很大应用。关于数学的应用,陈先生如是说:“数学是可以有应用的,这是很奇妙的。这种应用性,最初不能想象,现在非常要紧。许多东西,数学都能跑进去,纯粹数学和应用数学根本是一片,不能划线划在什么地方。”

田:您在1946年发表的文章中给出了陈示性类。吴文俊先生说在各种示性类中您的这个示性类是最基本、最有应用前途的一个[9]。

陈:最有应用的,最简单的。

田:当时您在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它的应用性呢?

陈:主要是有一个数学的情况,你想要了解它,所以就要设法回答这个情况所引起的一些问题。当时根本就不会考虑它会有多少应用,也无法考虑。

田:您的工作是把实数空间的数学结果推广到了复平面。

陈:是的,主要的是空间的观念改变了,扩大了。最初的几何学是欧几里得几何,后来也有非欧几何,及其它的几何学。在黎曼(G.F.B.,1826~1866)他们的工作之后,有流形的观念。这是一个很困难的概念,因为什么叫做流形,怎样处理流形,怎样解决流形的问题,是这一百多年来重要的和主流的研究课题。刚巧我做的这个问题在这里是一个非常基本的观念,示性类是其中一部分比较具体的贡献。

田:它应该属于数学内部的发展。

陈:是数学的发展,在物理上也有应用。非常奇怪的,整个的示性类内容在物理上有应用,并且是物理上一个很基本的问题。电磁学,是物理上一个很要紧的观念。所有的近代科学都是靠电磁学发展起来的,电磁学的基本方程是麦克斯韦方程,而麦克斯韦方程的数学基础就是纤维丛的观念,其中就用到了我的示性类。实在是巧极了。这么一个简单的数学观念,当然也不是很简单了,其中有一点弯曲,到处都用得到。由于我们对于空间的观念扩大了,所以要对这个扩大的空间有所了解。在这个了解中的一个关键就是我的示性类。因此它重要。有的时候也是时机合适,有的时候就是运气。

田:好像在最近,理论物理和数学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比如说,一些大的数学家,比如说像您,您的理论在理论物理上就很有作用。

陈:陈示性类,尤其是陈-不变式都广有应用。

田:而杨振宁先生的成就对数学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陈:它在微分拓扑方面引导了最重要的发展。

田:从以前的观念来看,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所以应该是其它专业的科学家来学习数学。但现在,好像数学家也开始重视其它科学的研究,甚至主动关心他们需要什么样的数学。比如像外尔(H. Weyl)、范·德·瓦尔登(van der ,1903~1996),他们写过微分方法在理论物理中的应用方面的书和论文,而布尔巴基学派也邀请物理学家去参加他们的聚会,去讲明物理学家需要什么样的数学。那么理论物理在现在数学的发展过程中究竟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陈:非常要紧。学问是一个广得不得了的,散得不得了的,可是很奇怪的,有一部分学问加在一起是一个整体。比如说牛顿(I. ,1642~1727),牛顿了解力学的性质,有他的基本定理。那么数学家就要搞这套东西,一个很重要的人是拉格郎日(J. L. La-,1736~1813)。拉格郎日写了一本力学的书,主要内容是关于牛顿的万有引力。这方面最简单的应用是,两个物体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一个绕着另一个转,成一个椭圆。那么物体多了怎么办?在引力作用之下,世界上这么多的物体,会不会有一天垮掉了,碰撞了,或者互相炸掉了等等。于是就要证明世界是稳定的。数学家要证明这样的一个大问题,当然这是很难的,因为物体太多了,非常复杂。麦克斯韦方程之所以重要,是基于电的重要性,电力比普通的力要强得多,所以在近代的文化发展上起了很大的作用。电的基础是麦克斯韦方程,当时是很不得了的成就。法拉第认为麦克斯韦方程可以写成一个方程。而一维纤维的几何表示正是麦克斯韦方程。麦克斯韦方程是一个一维的方程,这个方程写下来只有一个方程,但是它是一个外微分方程。把它展开来,成为一组偏微分方程。其中每个方程都有几何意义,也都有物理意义。当年法拉第的实验证明了麦克斯韦方程,这就相当于把法拉第的实验完全用数学形象了。麦克斯韦方程只是一维空间的,到二维就是杨-Mills方程,所以杨振宁的这个发现是不得了的。现在国内大家还不很了解,因为他的方程要比麦克斯韦方程复杂得多。我们搞的纤维丛方程、麦克斯韦方程、杨-Mills方程,这种数学的方程可以变成物理现象,在物理实验中看得出来的。不但看得出来,连数量都可以对。这实在是很有意思的。数学和物理加在一起的发展是不得了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就是要把数学的观念量子化。因为是做到更小的东西的时候,它的力量就更大,所以这个作用就大得很。这也带动了数学的发展。

田:这个方向是有了物理现象去找它的数学根据呢,还是数学家主动地去找自己数学方程的物理意义呢?

陈:科学上最伟大的发现都不是有计划的。现在大家写研究计划,这些计划的对象都不是第一流的研究工作。

陈:北京的九所请我做了个报告,我也许要把它写下来,这个演讲题目是几何和物理。最简单的,牛顿的方程F=ma,你把m写到这边来,F除以m等于a,F、m是力和质量,是物理,右边的是加速度,是几何。物理等于几何。

田:我最早学加速度的概念还是从物理里学的。但是您现在说它是一个几何概念。您是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个问题的呢?

陈:这是二阶微分的概念,在几何上叫做曲率。

陈:爱因斯坦方程也是一样,爱因斯坦说我们的世界、宇宙是一个四维空间,四维空间有一个ricci曲率等于 (应力张量),这是爱因斯坦方程。Ricci曲率是几何,而 是物理。麦克斯韦方程也是一样。我要把它写下来,也是一样的。一个几何的量等于物理的量。

田:那么关于数学和应用数学,您是怎么看的?

陈:数学是可以有应用的,这是很奇妙的。这种应用性,最初不能想象,现在非常要紧。许多东西,数学都能跑进去,纯粹数学和应用数学根本是一片,不能划线划在什么地方。

田:是不是可以说,真正一流的,也就是最出色的数学成果也许会成为一种最出色的应用数学,但实际上在其研究的过程中往往并不会考虑到应用的问题。如果只是为了应用去做一个问题,也许它并不具有远大的应用前景。

陈:这当然。这种问题是很微妙的。比如说,我做的陈示性类的工作是一项纯粹数学工作。最近,陈永川告诉我说,“陈-西蒙斯”的名字,在SCI.的索引上,光标题里引用的,而不是只在文章里引到的,就有一千多次。应用数学哪里有这么重要的贡献?没有的。

03

陈省身与中国数学

陈省身于1937年归国,先后在长沙临时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执教。1946~1948年12月,受姜立夫先生的推荐和委托,他任中央研究院数学所代理所长。这期间他除了自己做了很多研究工作以外,还为我国培养了一些出色的数学人才。

田:在西南联大期间,您主要是讲解基础性知识呢,还是比较高深的知识?

陈:我不大分的。

田:当时的学生能够接受吗?

陈:西南联大有一个好处,我们有很好的学生。

田:也就是说总有好学生能够跟上您的课程。那么差的学生呢?是不是就去掉了?

陈:他们也学了一些东西8。

田:您对您在西南联大培养的学生有什么样的评价?

陈:王宪忠,很好的数学家,严志达是院士,吴光磊,后来在北大。我比较喜欢私人的交往,所以和学生们的关系都很亲密,常常来往。不过我不喜欢有些官方的东西。比如说中央研究院成立数学所我们不开会,没有挂牌子,也没请几个要人之类的来参加讲几句话,我不搞这一套。我们还是做同样的事情。[10]

田:清华复校以后,您是否和清华大学脱离了关系?

陈:不是,而且在1947年春天的第二个学期我还在清华上了一个学期的课,还是清华的教授。那时在复原的时候,他们一度要我做代理系主任。因为当时杨武之是系主任,他在昆明没有回北京,所以他们叫我做代理系主任。我没做,因为我那时候也没有回北京。

田:1946年,您受姜立夫先生之托任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的代所长,当时您对中国数学的发展,特别是这个研究所未来的方向是不是有一些设想?

陈:希尔伯特(D. ,1862~1943;德国数学家)说过,数学是大数学家的工作。我也认为,研究数学最重要的是要有好的数学家,所以最主要的是找人,培养人。人们总要讲研究方向、教育计划,这个计划最没有道理。计划有什么用呢?要做,要深入地做下去,最重要的是要有人。最近,周光召院长(时任科协主席)也在说中国科学的发展需要人。我当时只是想替中国培养人才。所以我找了一群年青人到数学所来。当然我们要有工作做,所以就搞拓扑,选了这么个题目。

田:您在西南联大和中央研究院数学所好像主要是致力于培养拓扑和抽象代数方面的人才。

陈:各方面都有。实际上我对数学方面的兴趣是非常广的。表面上讲我学几何,不过几何需要分析,需要拓扑等等。我对于数学各方面都有兴趣,只要需要的时候我就会看一看,懂一点。

田:吴文俊先生说他只跟您学了一年就开始在拓扑方面出成果了。

美国博士后几年,北大博士后失联20年,人在美国拒见病危母亲 ,只回了7个字

最近几天,“儿子深造出国20年杳无音讯,常州病危老母亲盼见儿子最后一面”的消息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现在,这位失联20年的儿子找到了!

但对他的家人和一直关注这件事的人来说,等来的结果,却非常遗憾!

江苏常州市76岁的老人郭巧娣老人,已有20年没有小儿子王永强的消息,如今老人已在弥留之际,最大的心愿就是见见小儿子。

据了解,王纪生郭巧娣夫妇家境贫寒,生养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

1969年出生的小儿子王永强天资卓越,从小就是个学霸,全家微薄的收入都花在了重点培养小儿子上。

王永强也不负众望,先是从苏州大学研究生毕业,考取了中科院博士,后来又考到北京大学当了博士后。

1999年年底,王永强博士后毕业选择出国。

在出国的前一天晚上,王永强还给母亲打过电话说,为了工作的需要,他第二天就要带夫人出国了,过两年就回来看望他们,结果20年来没有一点音讯。

王永强当年在国内时的照片

7年前,郭巧娣的身体出现问题,开始是高血压、糖尿病、肾功能不全,后来并发成尿毒症和严重贫血,如今医院方面表示已经无能为力。

郭巧娣依然天天思念着王永强,她一直说:“我生前要见他一面,不管他走多远,他都是我的儿子啊。”

郭巧娣的女儿王建芳哭诉道,能见小儿子一面是郭巧娣唯一的夙愿:

“不管他在哪里,希望他在妈妈的有生之年看她一眼,了却她的心愿,妈妈把我们养这么大,不容易,含辛茹苦,不管他在哪里,我们只希望他回来看妈妈最后一眼,妈妈白天夜里的想他…”

这位和亲人“失联20年”的北大博士后王永强究竟去了哪里?

此事经媒体报道后,很多热心网友为了帮助郭巧娣老人完成临终前见儿子一面的心愿,纷纷开始帮忙寻找王永强。

11月30日,有网友在社交网络上发现,一名生活在美国亚特兰大的技术人员“Wang ”,各方面的信息资料,都与老人的儿子王永强高度吻合。

很快就有网友对此进行求证,没想到还真就是“失联20年”的王先生。

对此,他的家人也通过越洋电话给“Wang ”留言,希望得到积极回应。

12月1日,这位亚特兰大的“Wang ”终于有了回应。

而王永强对于是否会和母亲相见的问题,他只答复了七个字: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天傍晚时分,王永强的小舅舅郭学武收到了当地派出所一位工作人员的回复,称他的亲戚在美国和王永强熟识,王永强请他向小舅舅郭学武转达了如下信息:

希望家人不要再通过媒体寻找他。

王永强小舅舅郭学武的微信截图

等了20年等来的却是通过中间人传来的不想联系的表态,舅舅郭学武再试着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听。

对此,王永强的亲人们表示:失望至极。

“现在,我们不抱什么希望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我们一家人也不想再找他了。”舅舅郭学武说。

这么看来,王永强并不是“失联”,而是故意不与家里联系!

难道王永强和家人之间存在什么极度不可调和的矛盾?

王家人表示,王永强在出国前一直和家里保持每月两通电话,也常常给家里写信,从他信中称呼家人的口吻可以看出,他尊敬并爱戴他的家人,也很担忧他们的身体状况。

王永强出国前,小舅舅郭学武还赶去北京和他见了一面,也并未发现异常:

“去了以后,他丈母丈人,王永强和他的妻子,全部热情接待了我们,还在他家里吃了饭,合了影,他跟我讲,小舅舅,我马上要出国了,我去日本两年,年薪是人民币18万一年。

我到那边定居以后,我回来给家里买一套房子,给爸爸妈妈、哥哥享受享受,我感到很欣慰,好的不得了。”

小舅舅郭学武说,王永强到日本后,也第一时间给他打来电话报了平安,但之后就没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

王家人之后也曾找过王永强的同学和老丈人打听消息,据说王永强离了婚,离开日本后,又去了欧美国家美国博士后几年,北大博士后失联20年,人在美国拒见病危母亲 ,只回了7个字,但谁都没有确切消息,也没有联系他的任何方式。

那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永强就这么失联了20年呢?

据小舅舅郭学武透露:

王家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三个人常年生病,一直靠吃低保过日子。

王永强靠爸爸卖老鼠药和自己拿奖学金上完了学,后来又考到北京大学当了博士后,还娶了北大教授的女儿,未来可期,让全家人倍感骄傲。

不过,他和妻子在北京结婚时,拒绝了家人去参加婚礼的要求。

小舅舅在他出国前赶去见他时,王永强还特意叮嘱舅舅别在妻子家人面前说自己家里条件不好。

1999 年 5 月,王永强到了日本。

同年8月,他妈妈因为家里没有什么经济收入,给儿子打电话了说出这个需求以后,王永强就说以后不要再和他联系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据说,这是20年中他最后一次和家里联系。

通过这样的信息,有网友就猜测,王永强莫不是个为了“钱”和家人翻脸的“白眼狼”?

但这也仅仅是一方之言,难免引发误判。而通过王永强的回复,虽然短短的7个字,但也看得出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多数网友都表示,因为不知道内情美国博士后几年,不知道这个家发生过什么,所以不能草率评价,也不能盲目谴责王永强。

但也有网友认为,不管有多大的矛盾,母亲的最后心愿也不能不顾。

看了他舅舅的视频,其中一句吞吞吐吐,是这么说的:这个事情吧,可能是有一点隐情。

还有一句是:不管父母对你怎样,毕竟你是父母生的,父母养的。而这句,就说得很流畅。

很明显,他家曾经发生过某些对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事。而且这事吧,他舅舅也知道,并且知道这事很不光彩,确实是对不住他的。

虽然严重程度不好说,但肯定不轻就是,否则他舅舅也就不会吞吞吐吐而是直接说了。所以有时候真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吧。

但是不理不睬20来年,大多数人都可能都做不到。换位思考,父母再”恶毒”,一般应该还是会至少每个月给点钱,就当是对当年生和养的偿还吧!你们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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