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塞万提斯大学英文,《红楼梦》在世界:两百多年来,外国人如何读“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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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语言中,俄文版的《红楼梦》是西方世界中第一个出现的全译本。世界上最早的《红楼梦》外文全译本是什么,又出现在哪一年?李晶表示,如同我们大量翻译英文、日文、法文、西班牙文作品,从中了解欧洲文化、日本文化等一样,《红楼梦》的译介也是中国文化对世界文化的贡献。

记者丨何安安

红楼梦》一共被翻译成了多少语言?哪种外语的《红楼梦》译本比较多,哪些译者对这部中文名著最为钟情?《红楼梦》是如何走向英、法、德等西方世界的?各种译本的《红楼梦》又有哪些不同?

4月11日,中国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中国红楼梦学会常务理事李晶做客朝内166文学公益讲座,以“外国人怎么读《红楼梦》”为题,讲述了作为中国传统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的海外译本故事。

《红楼梦》已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

《红楼梦》一共被翻译成了多少语言?李晶的回答是:到目前为止,《红楼梦》的外文翻译语种一共有二十多种,如果加上国内少数民族的语言,就是三十多种。1990年,冯其庸、李希凡主编了《红楼梦大辞典》,今天的译介研究,很大程度上正是以这本书里的译本研究为基础,其中当年负责译介研究部分的主持者是胡文彬。

李晶说,在《红楼梦》的译本当中,我国少数民族语言一共八种,分别是满文、藏文、锡伯文、蒙文、维吾尔族文、哈萨克文、彝文和朝鲜文。其中朝鲜文最为特殊。朝文和韩文到底算一种语言还是两种?她对此采取了一个比较折衷的办法,就是在计算国内少数民族译本时,把朝文算为一种。而在计算《红楼梦》在东方世界的传播时,把朝韩算为同一种语言来进行统计。除朝韩文外,亚洲语言中的译文还有七种,以日文翻译为多,此外还有越南文、泰文、缅甸文、阿拉伯文和马来文。

在欧洲语言中,俄文版的《红楼梦》是西方世界中第一个出现的全译本。除此以外,《红楼梦》被翻译成罗马尼亚文、匈牙利文、希腊文、捷克文、斯洛伐克文、意大利文、荷兰文、德文、西班牙文、保加利亚文、瑞典文、法文和英文。现在能够统计到、能够见到书的分别是俄文、捷克文、斯洛伐克文、德文、西班牙文、法文和英文。其中,英文的全译本三种,成书出版的是两种,也就是大家知道比较多的霍克思、闵福德合译的“霍译本”,以及我国翻译家杨宪益和英国夫人戴乃迭合译的“杨译本”。当然,并非自然形成的世界语,也有一个《红楼梦》的节译本。

伊藤漱平日文全译本《红楼梦》(三卷本)。

哪个语种的译本最多呢?李晶说,朝韩文和日文的全译本差不多是最多的。李钟泰等人翻译的全译本是比较早的朝韩全译本,其他的有李周洪全译本,洪尚勋全译本,还有比较晚近的是现在韩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崔溶澈和他的合作者高旼喜两人合译的版本,以及我们国内的三种朝鲜文译本,这七种都是全译本。日文的全译本有松枝茂夫、伊藤漱平、饭冢郎和井波陵一翻译的四种。

最早的《红楼梦》外文全译本是朝鲜文

世界上最早的《红楼梦》外文全译本是什么,又出现在哪一年?李晶的回答是,全世界最早的《红楼梦》外文全译本是汉朝对照文,朝鲜的乐善斋藏的一百二十回译本。这个译本大致在朝鲜高宗二十一年,也就是1884年前后完成。译者是朝鲜的翻译官李钟泰等人。原书是120册,现存的大概117册线装本。也就是说,朝鲜文的全译本,比西方语言全译本的出现早七十余年。1958年在莫斯科出版的俄文版《红楼梦》则是最早的西方语言全译本,译者是帕纳秀克。

李晶特别分享了日本比较有名的丛书岩波文库,其中日文版《红楼梦》的标题直接用汉字“红楼梦”,译者是松枝茂夫。这个版本一共有14册,自1940年至1952年,陆陆续续花费了12年的时间由东京的岩波书店出版。后来又经历了反复修订和出版,版次比较复杂。据她的统计,由松枝茂夫最后修订出版的版本,从1972年到1985年,前后历时13年。这也意味着,松枝茂夫花在《红楼梦》翻译上的时间前后将近五十年。

松枝茂夫日文全译本《红楼梦》(十四卷)。

但松枝茂夫并不是最下功夫,最花时间得译者,比他更为勤奋,修订次数更多,投入更深得译者是日本翻译家伊藤漱平。他的译本最早由东京平凡社出版,是一个函套版,分为上中下三册。这个版本是平凡社的“中国古典文学全集”中的一种,除了《红楼梦》外,“全集”里还包括《今古奇观》《聊斋志异》《三国志演绎》《今古奇观下》《史记》和《三言二拍》。

为什么说伊藤漱平是修订次数最多、投入最深的译者?李晶介绍,他的译本最早于1958年至1960年出版于东京平凡社。1969年至1970年,也就是十年之后,他出了全面修改版。1973年,他又在1969年版的基础上再次修订。1996年至1997年,已经步入晚年的伊藤漱平再次大规模修订重译。也就是说,伊藤漱平前后修订和重译大致有五次。201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大中华文库”,其中《红楼梦》的中日对照本选择的就是伊藤漱平的译本。

翻译《红楼梦》和翻译其他古典名著有什么不同呢?李晶认为,翻译《红楼梦》的译者一生基本只针对这一套书,可以说他们自从爱上翻译《红楼梦》之后不做别的事情,用现在网上的话可以说是“至死方休”。每一位译者都是到晚年翻译不动为止,一直在修订自己的译文。

井波陵一翻译的一百二十回本《新译红楼梦》,共计七卷,这也是最新的日文全译本,由岩波书店出版于2013年至2014年。2015年2月,这个版本获得了日本66届“读卖文学奖” 研究与翻译奖,这是日本非常有分量的一个奖项。此外,日本译者中,饭冢郎对《红楼梦》既有改编,也有全译,这是日文《红楼梦》翻译当中比较独特的现象。

马礼逊是《红楼梦》英译第一人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对《红楼梦》的翻译来说是比较重要的历史年份。当时法国著名汉学家雷威安做过统计:1978年,杨宪益和戴乃迭翻译的《红楼梦》英译本第一卷、第二卷出版,1980年,第三卷出版;1973年,霍克思和闵福德翻译的英译本第一卷出版,第二卷则大概出版于1977年前后,1980年前后,出版第三卷;1981年,法文全译本出版。这三个译本——两个英文全译本和一个法文全译本的出版,是《红楼梦》译介史乃至中外文学交流史上特别重要的历史事件。

杨宪益、戴乃迭合译《红楼梦》(精装三册)。

李晶强调,现在在提及英文译本时,人们喜欢说“杨宪益译本”,提及法文译本时,喜欢说“李治华译本”,但其实这样的说法并不严谨,因为两个版本都有合作者,分别是杨宪益和他的妻子戴乃迭,以及李治华和他的妻子雅歌

( Alézaïs)

,她们都是真正的合作者西班牙塞万提斯大学英文,并不只是帮忙修修补补。

李治华、雅歌合译法文版《红楼梦》函套。

法文版《红楼梦》出版的时候,法国当时的《快报》周刊发表评论说:“全文译出中国古典名著中最华美、最动人的这一巨著,无疑是1981年法国文学界的一件大事。”“现在出版这部著作的完整译本,从而填补了长达两个世纪的令人痛心的空白,这样一来人们就好像突然发现塞万提斯和莎士比亚。”李晶补充说,对于法文读者来说,塞万提斯和莎士比亚都是外国文学巨匠,他们把曹雪芹和塞万提斯、莎士比亚相提并论,从中也可以看出《红楼梦》和曹雪芹在当时法国读者和研究者心中的地位。

在这里李晶表示,如果不考虑全译本的话,最早的英文翻译版本开始的时间其实比现在所能查到的日韩翻译还要早,这个时间可以提前到1812年。当时的《红楼梦》在公开出版物中,最早出现于中文教材《中文对话与单句》

( and in the )

之中,正是这本教材让当时需要来中国工作的一些外国人们陆续变成了最早一批的译者和翻译官。这本中文教材的编撰者是比较早的一位英国汉学家、翻译家,传教士马礼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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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16年出版的《中文对话与单句》中可以看到,里面选译的内容是《红楼梦》第三十一回里宝玉和袭人的两段对话。马礼逊1807年到广州,在中国生活了16年。1823年西班牙塞万提斯大学英文,《红楼梦》在世界:两百多年来,外国人如何读“红楼”?,他携带大量的中国书籍回到英国,其中就包括《红楼梦》的不同版本和一些续书,还有一些改编作品。马礼逊本人是翻译家,他是比较早把《圣经》翻译成中文的人,还编纂了不少中英文辞典。

李晶说,马礼逊是《红楼梦》英译第一人。虽然他编纂的《中文对话与单句》最早出版于1816年,不过,翻译工作却开始于1812年。当时他把《红楼梦》第四回“葫芦僧判断葫芦案”里的一些片断翻译成英文,虽然这些翻译是附在书信之中,并没有公开发表,但新的发掘者已经发现了这些文献资料。据此看出,以目前所有的资料来看,最早的英文翻译比最早的日文翻译

(最早是1892年)

早了大约80年,比朝鲜文的全译本也早了70多年。

被视为最好的中国小说:英语世界的汉语教材

1929年出版的,由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华裔学者王际真翻译的节译本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版本。这个版本的翻译书名是Dream of the Red ,这也是目前为止,能够看到的普及程度最多的《红楼梦》译名。1958年,王际真的节译本推出了增订版,其中添加了英国汉学家阿瑟·韦利

( Waley)

撰写的序言。他在序言里面高度评价了《红楼梦》:“《红楼梦》或许是中国第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它不同于一般的历史小说,而是整个封建社会的一个缩影,它的内容负有叛逆性,是作者的生活和经历的艺术再现。”

李晶表示,如同我们大量翻译英文、日文、法文、西班牙文作品,从中了解欧洲文化、日本文化等一样,《红楼梦》的译介也是中国文化对世界文化的贡献。因为王际真的版本语言特别生动流畅,在英文世界流传相当广泛,到现在为止,依然有很多大学老师把它作为汉语教材使用。

王际真英文节译《红楼梦》(1958年增订版,兰登书屋)。

美国麦克休姊妹

( and )

的节译本也非常值得一提,这个版本虽然是根据德国译者库恩的译本转译的英译本,流传也不是很广,却对霍克思的译本有着非常大的影响。李晶说,霍克思最早怎么开始翻译《红楼梦》的?根据闵福德写的回忆文章,里边提到最早是英国企鹅公司的一位编辑看到麦克休姊妹的译本,她看完以后觉得这个故事太好了,要找一个特别好的译者重新翻译,就找到了牛津大学的霍克思,要求他一定要把《红楼梦》翻译成英文,而且是完整的译本。

那么,霍克思与他的学生闵福德决定翻译《红楼梦》的时候选择了哪个底本呢?选择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64年版的程乙本。与此同时,霍克思在翻译过程中还大量参照了俞校本和多种脂批本、程甲本,将许多程乙本删掉的内容补了回来。闵福德在序言中重点提到了霍克思的版本工作,他说:“霍克思先生既是一个有创意性的翻译家,也是一个严谨的版本学家,眼前这个新版本所呈现的就是霍克思自己重组的本子。”

企鹅英文版霍克思译《石头记》(卷二)。

李晶介绍,目前能够看到的大英百科全书《红楼梦》辞条,是把《红楼梦》作为最好的中国小说和世界文学里最优秀的小说来介绍的,并且谈到小说作者是曹雪芹

(用的是曹雪芹的原名曹霑)

,提到《红楼梦》中大致描述了贾家这个封建大家族的衰落,书里陆陆续续写到四百多个人物,有三十多个主要的人物和三百多个比较次要的小人物。还提到《红楼梦》的语言,是特别生动的文学语言。

在2010年出版的英译版序言中,闵福德写到:

“《石头记》,又称《红楼梦》,是中国传统小说中最伟大的一部。明朝时期涌现出形形色色的说书人,《红楼梦》继承了他们孕育出的白话小说的骄傲传统——譬如横空出世的冒险英雄故事《水浒传》、《三国演义》,或是对猴王在取经路上的艰险娓娓道来、充满讽喻与奇幻想象的《西游记》。最重要的一个传承来自晚明的风俗人情小说《金瓶梅》。……《红楼梦》建筑在这一丰厚的讲故事的传统上,但又为这一传统拓展出一个全新的方向。”

谈到《红楼梦》的文学地位,闵福德说:“这部小说超越了其他任何传统中国文学作品,捕捉到了中国文化由古至今的精髓:何谓中国人,何谓中国生活,何谓中国感觉。小说的写作者和编订者都是旗人

(严格来讲,是‘外人’)

,但颇为讽刺地是,这一事实反而使书里中国文化的景观更为醒目。”同时表示,“这部作品一直为人一读再读,许多在中国公众生活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曾醉心其中,甚至沉迷不已 ……《红楼梦》自从问世以来,已经在中国文化生活中占据了一个中心的——并且一直是争议重重的——空间。阅读《红楼梦》几乎成了一种民族性的癖好。”这些都可以看成是英文学术界对《红楼梦》的评价。

西班牙塞万提斯大学英文,外国人怎么读《红楼梦》

外国人怎么读《红楼梦》?这在“红学”中是一个冷门的课题。李晶,中国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中国红楼梦学会常务理事,却对这门“冷知识”进行了多年研究。

和大家想象的不同,最早翻译《红楼梦》的人并非来自近邻日韩,而是来自西方。“当时有很多到中国工作的西方外交官、传教士,中西文学和文化的交流开始得非常早,而且他们用功之深,远超一般人想象。”李晶说,“因为教材收录的一定是最好的文学作品,所以《红楼梦》最早出现在了中文教材里,最早读《红楼梦》的老外是为了学中文。”

有一本1816年出版的名为《中文对话与单句》的教材,作者是英国翻译家马礼逊,里面就选译了《红楼梦》第三十一回中宝玉和袭人的两段对话。早在1812年,马礼逊就翻译过第四回的“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只是译文并没有公开发表,而是附在书信中寄给了他在英国的朋友。可见,除了工作缘故,马礼逊还很可能是一个资深书粉。

也有的老外没认真读《红楼梦》。1842年,德国传教士卡尔·古兹拉夫在广州出版的《中国丛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把宝玉黛玉混为一谈,还说“宝玉是女人”。

那么,如今英文世界中的“林妹妹”是什么样的呢?黛玉的名字有音译和意译两种,音译“Tai-yu”,意译则是“Black Jade”(黑色的玉石)。1980年前后,美国著名汉学家魏斐德在《纽约书评》上发表了一篇长文《红楼天才》,认为黛玉是“一位任性的、孤芳自赏的、才华横溢的美人”。

纽约大学的一个页面上,说林黛玉是“贾宝玉最亲近的表妹,也是他钟情的首要对象。她很瘦很病弱,但是美得超凡脱俗……她情感脆弱,容易嫉妒,不过却是一位极有才华的诗人和音乐家。”为什么是音乐家?李晶解释,可能因为后40回里有林妹妹抚琴的情节,称音乐家也说得过去。

《红楼梦》的英文书名,中国翻译家杨宪益和戴乃迭翻译成“A Dream of Red ”(红色宅邸的梦),英国汉学家霍克思翻译成“The Story of the Stone”(石头的故事)。但在英文世界,最广为人知、约定俗成的还是早期翻译“Dream of the Red ”——这是1929年,哥伦比亚大学华裔教授王际真翻译的节译本出版时的书名。

《红楼梦》的第一个英文全译本由霍克斯和他的学生闵福德一起完成。上世纪60年代,闵福德在牛津大学读书,没有定性,今天干点这,明天干点那。突然有一天,他很开心地对老师说:“我终于知道这辈子要干什么了,我要把《红楼梦》翻译成英文!”然而,当时霍克斯已经接受约稿开始翻译,“可怜的孩子,接下来20年的市场都由我垄断了”。怎么办,毕竟自家学生(后来还成了他女婿),霍克斯决定自己翻译前80回,由闵福德翻译后40回,俩人就这样愉快地达成了协议。

有意思的是,杨宪益、戴乃迭都是闵福德的校友,上世纪30年代中后期就读于牛津大学,戴乃迭还是牛津大学第一个中文专业毕业生。据说他们当时的教材,是中国学生都很少在学的“四书五经”。

有不少中国的读者、研究者相信《红楼梦》写的就是曹雪芹的故事,外国译者则认为小说是艺术的再现。大英百科全书中的《红楼梦》词条,也是把其作为最好的中国小说和世界文学里最优秀的小说之一来介绍的。

全世界最早的《红楼梦》外文全译本是汉朝对照文,大约在朝鲜高宗二十一年(公元1884年)完成。这是一个120回译本,译者是朝鲜专职的翻译官。最早翻译《红楼梦》的西方语言则是俄文,1958年在莫斯科出版。

最早的日文版译者松枝茂夫,是一位著名的汉学家,从1940到1952年,花了12年时间在东京的岩波书店陆续出齐。上世纪80年代,松枝茂夫曾到中国访问,并仍在不断修订译本,1972-1985年,历时13年出版了最后的版本。算来,这位汉学家在《红楼梦》翻译上花费的时间近半个世纪。

然而,这还不是最下功夫的,另一位日本翻译家伊藤漱平,第一版出版于1958-1960年,之后又修订和重译大致5次,直到晚年。他在日译本的开头写:“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

有的《红楼梦》爱好者不仅翻译,还写“同人文”。日本译者饭冢郎年轻时候,把《红楼梦》里的主要人物形象提取出来,按照现代小说的形式,编译了一部《私版红楼梦》。几十年后,他大概觉得改写版不是尽善尽美,索性又把《红楼梦》程乙本120回全文翻译了一遍,堪称“真爱”。

“《红楼梦》的译者,往往一旦开始,就不再做别的事情,一生一世只对这一部书,可以说是‘至死方休’,一直在修订自己的译文,到晚年翻译不动了才停。”李晶说,《红楼梦》的译者特别“苦命”,他们首先要选择一个自己认为比较负责任的版本,但早年开始翻译时,“新校本”尚未出版,“就像最近流传的张文宏大夫的一句名言,‘你读的书和我读的书不一样’。这句话用在《红楼梦》翻译上很合适,大家读的书不一样。”

上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初西班牙塞万提斯大学英文,外国人怎么读《红楼梦》,堪称《红楼梦》走向世界的黄金时代。据当时法国一位著名汉学家雷威安统计:1978年西班牙塞万提斯大学英文,杨宪益和戴乃迭的英译本第一卷、第二卷出版,1980年第三卷出版;霍克思翻译的三卷英译本,分别于1973年、1977年、1980年出版;1981年,法文全译本出版。

1981年年底,法国《快报》周刊发表评论:“全文译出中国古典名著中最华美、最动人的这一巨著,无疑是1981年法国文学界的一件大事……填补了长达两个世纪的令人痛心的空白,人们就好像突然发现了塞万提斯和莎士比亚。”

在法国读者眼中,来自中国的曹雪芹可与莎士比亚并论。

《红楼梦》究竟一共被翻译成了多少种语言?李晶介绍,我国的少数民族语言有8种:满文、藏文、锡伯文、蒙文、维吾尔族文、哈萨克文、彝文和朝鲜文;亚洲语言有7种:日文、朝韩文、越南文、泰文、缅甸文、阿拉伯文、马来文;欧洲语言较多,有罗马尼亚文、匈牙利文、希腊文、捷克文、斯洛伐克文、俄文、意大利文、荷兰文、德文、西班牙文、保加利亚文、瑞典文、法文和英文。《红楼梦》还有一种特殊语言的版本,就是人造语言——世界语。

翻译《红楼梦》是一场浩大的工程,需要漫长的时间,几乎每一种语言都经过了数十年的光阴。李晶透露,目前来看,比较有希望出现保加利亚语的全译本,因为这位译者韩斐是一名保加利亚学者,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一卷一卷译下去,他的第一卷译文已于2015年出版。

西班牙欧洲塞万提斯大学,“黄金之城”萨拉曼卡:全世界西语学子的梦中情地

如果要选择一个颜色代表萨拉曼卡,那这座城市无疑是金色的:威廉姆伊大街上的砂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欧洲最古老的萨拉曼卡大学,陈述着西班牙语最璀璨的灵魂;马约尔广场洋溢着休闲的气息,是城市“满载阳光和空气的心脏”。

萨拉曼卡是西班牙西部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翻开西班牙语厚厚的发展史书,你会发现,所有故事都可以从萨拉曼卡开始说起。旷野刮来的风拂去建筑上的沙土,侧身回望西班牙黄金时代的起点处,藏书阁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浸润岁月痕迹的石雕,仍散发出质朴而浓烈的人文气息。

石头筑起的西语起源地

萨拉曼卡周边山脉里的砂岩,筑成了这座有着近三千年历史的古老城市。湛蓝天色之下,砂石经由阳光的照耀散发出迷人的金色光芒,给这座城市披上一层神秘的金色面纱,因此,人们也将萨拉曼卡称为“黄金之城”。

漫步城中,房屋上繁复精美的石雕,显现的正是西班牙独特的“银匠风格”。这种建筑风格大致出现于16世纪,在西班牙帝国时代有过约两百年的璀璨时期。它介于哥特式与文艺复兴式建筑风格之间,以雕饰花样繁复的立面著称。这种雕刻有别于人们对一般石雕制品的刻板印象,或许是石料相对柔软,或许是当时制作者的手腕过于灵巧,雕刻出的图案才会让人瞬间想到金银制品的华美,得到“银匠风格”的赞誉。历经风沙磨砺,石雕群像依然生动精致。人们初次踏入这座城市,便会对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在漫长历史中,萨拉曼卡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它最初的辉煌可以追溯到2700年前的古罗马时代,那段四方征战的岁月里,罗马人在成就霸业的途中开辟“白银之路”,让原本位于托尔梅斯河北岸的一个个小村庄,逐渐有了更多商业贸易往来。人口不断聚集,这里成为战略要地。如今,萨拉曼卡仍然保留着一座罗马桥,用来纪念昔日罗马人行军的痕迹。但时代的恩赐极为有限,八世纪初,摩尔人占据了西班牙半岛,萨拉曼卡的发展陷入漫长的沉寂。

终于,在11世纪末,这座城市重新活跃起来。尤其是在1218年,被称为“智者”的卡斯蒂利亚王国(西班牙王国前身)国王阿方索十世,在萨拉曼卡建立起这座城市最为著名的文化地标——萨拉曼卡大学。无数学子相继涌入,书页的香气化为中世纪的曙光,在欧洲大陆上熠熠生辉。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浓厚的知识氛围,使萨拉曼卡成为人们心中极具代表性的欧洲人文中心。

不仅是学术氛围的熏陶,萨拉曼卡本身还是世界第二大语言——西班牙语,即卡斯蒂利亚语的发源地。1492年,时任萨拉曼卡大学教授的安东尼奥·德·内布里哈,完整地总结了卡斯蒂利亚语的语法现象,较为科学地确立了卡斯蒂利亚语的语法规则和体系,并出版了第一部研究西班牙语及其规则的作品——《卡斯蒂利亚语语法》。这为迎接西班牙“黄金时代”的文学繁荣,提供了统一的语言基础。直到今天,萨拉曼卡大学仍然是欧洲西班牙语教学的重点大学,每年都有来自全球的学子,前来进修学习最正宗的西班牙语。

精美古老的建筑见证了萨拉曼卡的历史,语言构筑起萨拉曼卡甚至整个西班牙的文化之基。尽管最灿烂繁荣的时期仅两百余年,但历史深处埋藏的文脉和人文硕果,一直在世间续写。

百年书卷汇聚成诗

在漫长岁月里,萨拉曼卡大学将自身打造成了一本色彩斑斓的人文教科书,一经打开便书香四溢。萨拉曼卡大学建立于1218年,与牛津大学、博洛尼亚大学和巴黎大学并称“欧洲四大最古老大学”。学校的建筑承载着西班牙丰富的艺术史,大大小小的宗教流派也随着历史浪潮数次流连此地,留下了丰富的宗教文化资源。各类学科的人才精英齐聚校园,围绕着这座著名学府,为萨拉曼卡灌注了厚重的文化历史气息。

时针指向21世纪,萨拉曼卡大学已走过八百多年的光阴。

在校园内行走,会发现大多数墙壁上有红色的涂鸦。这并不是鬼怪故事,而是自15世纪流传下来的庆祝传统。当时的大学生在顺利获得学位后,都会去参加西班牙著名的斗牛仪式,并用牛血在墙上标注“胜利”一词与日期。这个庆祝方式仍延续至今,不过牛血已经改为红漆。

有意思的不止于此,几乎每一个来到萨拉曼卡大学的人,都会把“寻找青蛙”作为必备项目——在大学旧校门复杂繁多的雕刻花样中,寻找一只青蛙。其原本的含义是希望学生能够远离罪恶,享受大学美好而宝贵的岁月 ;流传到今天,找到青蛙已经成为幸运的象征,据说尤其对正在准备考试的学生有神奇效果。游客们抱着好奇与期望,站在宏伟的校门下,仰起头用目光追索一只青蛙的身影,几乎成为萨拉曼卡大学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校内的各式建筑,同样继承了“银匠式风格”的样式传统。在萨拉曼卡大学的图书馆内,藏有2774份珍贵手稿、483本古籍和大约62000册16至18世纪的印刷书籍。西班牙著名作家塞万提斯也曾在这里求学,他后来为世界留下了经典作品《唐吉诃德》。

萨拉曼卡大学不仅继承了中世纪西班牙的人文光辉,还埋藏着积极探索与创新的基因。正是在这里,哥伦布向当时的西班牙国王和王后取得了航行支持,开辟出一条前往西印度群岛的航道。幼时,一本《马可·波罗游记》让哥伦布对于海的另一边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当时“地圆说”尚未完全被世人接受,他决心乘船向西航行,一直穿越大西洋,最后到达亚洲。他的计划遭到了专家的猛烈抨击,但他带着满腔热血与丰富的学识,抵挡住了众人炮火。哥伦布在萨拉曼卡大学圣·斯蒂文修道院大教堂举行了一场研讨会,就计划的可行性进行了深刻论述,最终说服了西班牙皇室,毅然前往未知的道路。正是在萨拉曼卡大学会议期间,哥伦布制定了向西航行的具体航线。历经四次环球航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直至今日,哥伦布的探索精神依旧在萨拉曼卡大学延续,大学也始终保持平等开放的交流理念。“凡自然所予皆授之”的校训,就是萨拉曼卡大学对人文精神的充分贯彻和高度凝练。

满载阳光和空气的心脏

在萨拉曼卡的老城区,马约尔广场绝对是城市中心最闪耀的地方。这座西班牙最华丽的广场,几乎衔接了萨拉曼卡所有主要街道与交通干线,是人们白天晒太阳、看报纸、喝咖啡的休闲好去处。慵懒随性的萨拉曼卡生活在这里得到尽数体现,西班牙作家、诗人乌纳穆诺,就曾称马约尔广场为“满载阳光和空气的心脏”。到了夜晚,金黄色的灯光笼罩住整座广场,餐厅里充满欢声笑语,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萨拉曼卡人的夜间生活,在热闹温馨的氛围中徐徐展开。

马约尔广场于1775年建成完工后,便一直静静地守护着萨拉曼卡城,见证了西班牙漫长时间线里数不胜数的政治与宗教变革。当然更多时候,马约尔广场属于平凡而普通的岁月。广场的这一角或许曾是集市、斗牛场;那片区域或曾流淌出悠扬的旋律 ;剧场里时刻上演着生动的戏剧,台下则是普通人充满喜怒哀乐的一生。人们在这里相聚又分离,许下一次次约定,广场上的石壁,听见过无数次回音。

将马约尔广场环绕起来的建筑,是游人最想收纳进取景框的风景。广场四周的建筑打破了雕刻与绘画的界限,赋予石头惟妙惟肖的外形,穿插的曲面和椭圆形设计,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展现出庄严隆重、刚劲有力的态度,但又与人们充满欢乐的生活融为一体,成为萨拉曼卡别具一格的城市特色。

马约尔广场作为萨拉曼卡最大的交通枢纽,将整座城市的路线以辐射状向四周延展开来。不论走哪条道路西班牙欧洲塞万提斯大学,“黄金之城”萨拉曼卡:全世界西语学子的梦中情地,都需要穿过一道神奇的拱门,而这道门通向城市各地 :或是萨拉曼卡大学,或是新旧大教堂……每一道拱门,都将人流簇拥进不同区域,但处处都是萨拉曼卡。

在萨拉曼卡沉默的怀抱里,历史的风声呼啸而过。沧海桑田变幻西班牙欧洲塞万提斯大学,世事全部翻页成昨天,再坚硬的岩石,也有被风沙消磨殆尽的一天 ;但那看不见的人文与历史底蕴,终成为跨越漫长岁月的不灭之火,是萨拉曼卡给予世人最真挚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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