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里昂商学院学费和生活费，15岁，原生家庭糟糕，生活拮据，他破茧而出！

雨果一生中有几个重要的节点，譬如《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的出版。然而当时间回到青春期时期，雨果的15岁——糟糕的原生家庭、拮据的经济条件、迫切想要独立的心……年轻的天才在不幸中不断萌发着文学的灵感——他要以此打开荣耀之门，要把作品献给母亲！

《不被定义者：雨果传》作者马克斯·加洛将继续带你走进大文豪波澜壮阔的一生。

摘编自 |《不被定义者：雨果传》

策划 | 文艺君

1817年

他十五岁了。

他走在菲利克斯·毕斯卡拉身旁，周围是柯迪尔寄宿学校的学生们。学监每周一次，带他们出来散步。

他知道毕斯卡拉欣赏他，提携他。

学监俯下身，悄悄说道：

“一位在您这个年龄的年轻人，能集所有那些令学院六分之五的成员都望尘莫及的才华于一身，这是独一无二的。很快，您就会跻身他们的行列，然后把他们每个人都打翻在地！”

维克多听着他的话。他感觉到自己身上，升腾出一股令他狂喜的能量。他对自己重复道：“我想要么成为夏多布里昂，要么什么都不是。”

这位作家，也是他的榜样，在被波拿巴迫害后，敢于向“恪守《1814年宪章》bg的保王党人”发起挑战，这些怯懦的人不敢要求一个绝对的君主制。他们非常在意依靠帝国旧势力的帮助，来统治这个国家。

他们把夏多布里昂赶出内阁，使得他既没有俸禄也没有官职。人们称其为极端保王党人。那么好吧，应该走极端！维克多盖棺定论。

他环顾四周，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激情。

这个寒冬，人行道路面上零落地分布着些许薄冰。一些年轻姑娘，在迈腿跨过冰块时，露出了她们的脚踝。这足以令他感受到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但是散步结束了，必须回到圣玛格丽特街，回到那所阴暗的寄宿学校，在那里维克多觉得自己好像囚徒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柯迪尔和德科特的掌控。学业给他带来负担。他在巴黎的所见，让他失望。

他想成为极端保王派，然而，他无法忘记自己的父亲，即使他作为被流放的人被贬黜到布卢瓦，薪俸被不动声色地克扣减半。

马丁-肖宾夫人不停重复她弟弟信中的话，要知道他“不得已从自己的日常用度中，拿出一点多余的钱给孩子们”；以及“要想给，首先得有”；他需要“好好规划，节衣缩食”，这样才能在重压他的种种负担和费用下，勉强维持下去。“我的孩子们还不了解柴米油盐的艰辛，但我已经让他们的母亲明白了我的难处，从1月1日以来，我每个月只给她八十法郎……”

每当维克多听到姑妈这样啰嗦他们不懂事法国里昂商学院学费和生活费，15岁，原生家庭糟糕，生活拮据，他破茧而出！，或者反复念叨父亲遭受的不公，维克多都和他的哥哥们一样，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最终，还是欧仁写信抱怨起来，讲述了马丁夫人如何令人作呕地为了钱的事，为了他们绘画课的学费，给他们脸色看。她把钱都留给了她自己，她还诽谤我们！——欧仁补充道，维克多在信上签上名字：“当她对我们说起你为了我们省吃俭用，当她向我们描述你的处境，我们并没有对她发出嗤笑。”

但是，她没有汇报的是，维克多眼睛不舒服；维克多和欧仁一起，被哲学老师指定参加巴黎四所中学组织的竞赛。这难道不是他们态度认真而且成绩斐然的证据吗？

然而，莱奥波德似乎只对钱感兴趣，只关心要从预算里扣除给他们的学费。这不啻为一种侮辱，这成为一个执念。一切都要用钱，但是他们没有钱。马丁夫人并没有给他们曾经许诺过的费用。

欧仁必须要反复坚持：

“我们请您把那本来就属于我们的六法郎给我们。”

需要求助长兄阿贝尔了，请他介入进来：

“维克多和欧仁不可能不需要几个零用钱，哪怕只是为了支付弥撒的座椅，买几本他们需要的上等文学书籍。”

父亲做的全部回应，就是又一次减少了他们的寄宿费、学费和其他琐碎费用。他甚至说，他“现在十分怀疑”是否还有能力送他的儿子们上巴黎综合工科学校。自然而然，他责怪的人，还是索菲：“我辛苦了三十年，历经了三十年的苦难和危险，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现在到了收获的时节，却有一位恶毒的女人，置孩子的未来、自己的未来于不顾，把根根燃烧的火把扔进现有的收成中心。”

他就是这样谈论他们母亲的！

维克多很愤慨，这些责难、父母之间卑劣的战争、为了金钱的你争我夺，这些都令他心力交瘁。

他对自己许下誓言：永远不要依靠别人，甚至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所拥有的一切，都要凭借自己，凭借自己的“耕耘”获得。为了获得这种自由，他一头扎进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作品当中。

就在这一年，他十五岁这年，他生出一个信念，在未来，他唯一能够依赖的人，只有他自己。

因为每一封父亲的来信，都给他带来新的失望。姑妈自得其乐地重复信里和他们相关的内容：

“关于孩子们的行为，你连一丝一毫都不告诉我了，如果他们继续在他们那位做事残忍的母亲身旁生活得更久，我就可以认定他们算是彻底完了。”

维克多被这种不被理解压垮了。莱奥波德甚至没有去设想一下，索菲对她最小的儿子意味着什么。她是可以让维克多专门写诗给她，并朗读诗作的人。她聆听儿子，她认同儿子，她欣赏儿子。

维克多需要母亲的支持，既然得不到父亲的支持。

因此，他们不需要再考虑那个巴黎综合工科学校了。但是接下来做什么呢？欧仁给他们的父亲提议，就任由他们学习法律吧。“你为了我们两个人，花费超过两千法郎。给我们一千六百法郎，让我们离开这里吧（柯迪尔寄宿学校），还有不少和我们一样没什么收入来源的年轻人，你就任由我们像其他人那样生活吧。我们都能挣点生活费的……”莱奥波德没有回信。

就这样，维克多意识到自己必须快点儿行动，力争获得独立。要想独立，就需要作为诗人、作为作家被大众认可。自己必须把体内蕴藏的能量，头脑中奔涌的语言，转变为赖以谋生的手段。语言能够打开所有的门，包括荣耀之门、权力之门。要么成为夏多布里昂，要么什么都不是！

他听说法兰西学院在诗歌比赛中，所选的主题为“在一生中所有情境下，学习带来幸福”。他立刻埋头写了起来，一气呵成，创作出三百三十四行诗。

他被胜利者的豪情激励，把自己描述为一个摒弃“无聊虚名”的人……

现在既然最后一行诗已经写就，所要做的就是趁着寄宿学校学生们一次出游的机会，在菲利克斯·毕斯卡拉隐秘的帮助下，把诗歌寄给法兰西学院。

但是，这是他给这个世界投稿的第一篇作品，如同一份出生证明。在寄出去之前，他想写上一段题献，向拉里维耶尔先生——千叶巷花园的那位老师，表达自己的尊敬爱戴之情。

他和毕斯卡拉跑上法兰西学院的楼梯，遇到了一位接待员。他答应收下来稿，并编号为十五号。

从此开始了等待。

但是他不能只是一味地等待。他构思着一部五幕悲剧，故事发生在冰天雪地、一片鸿蒙的北欧虚幻世界。他想象着奥丁大神的神庙，神父们和战士们。一桩罪行被犯下。

他给作品起名为《阿戴利或斯堪的纳维亚人》。但是他并没有将该写作计划进行到底，只是局限于给不同场景勾画了提纲。他迫不及待地想进行其他创作，而且法兰西学院比赛的结果也让他焦虑不安。

无数念头在他头脑中奔涌，他开始写作一部喜剧歌剧。这是一部二十四个场景构成的轻喜剧，他给作品起了一个谜语一样的名字：A.Q.C.H.E.B。他梦想着这部剧被搬上舞台，而且获得成功，他梦想获得版税收益，听到观众们在歌剧题目的谜底被揭开的最后一幕时，爆发出阵阵喝彩。

他联系了一位作曲家，但是渐渐地，梦想过早崩塌了。面对菲利克斯·毕斯卡拉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您最终有没有在国家歌剧院的男女演员们面前，读一读您的作品呢？”

事实上，他的这部喜剧歌剧一直都没有经受过读者大众们审视的考验。但这无关紧要。维克多每当挥洒自如地遣词造句，创作两人之间的对白及歌曲，设计一些喜剧情境时，会有一种陶醉感。他哼唱着最后一段唱段，当其中一位角色转身面对后排观众时，唱道：

先生们，作者们能够期待

你们同样给予他们照拂吗？

如果机缘巧合，他们青春葱茏，

你们给予他们些许宽容，

他们会欢欣雀跃，

认为任何事，机缘都有好的一面……

他感到很快乐。他确信自己对词语、韵律和句子的掌握，每一天都变得越发游刃有余。

他时常有种感觉，一首永不停歇的诗歌节奏使自己的思绪飞扬，将思绪铿锵有力地吟诵出来。这首诗有着繁杂的形式，但是始终在他内心涌动。他会成为一位技艺超群的匠人，这令他心醉。

突然有一天，阿贝尔来了。他穿过柯迪尔寄宿学校的一个院子，严厉地对维克多喊道：“有必要在给法兰西学院投稿的诗作里，说明自己年仅十五岁吗？”那些院士们以为作者在同他们开玩笑。他们提到了这首诗，但是诗作没有获奖！

维克多记得这几句诗，在诗中，他承认自己十五岁。

阿贝尔把手放在维克多的肩膀上，带着威望法国里昂商学院学费和生活费，他祝贺了自己的弟弟。这是身为长兄的威望，同时也是身为作家的威望——他在年初发表了作品《戏剧性专论》，同时也进入了报社，十九岁的时候，阿贝尔已经组织一些文学聚会了。

他低声对维克多说，欧仁也给法兰西学院的诗歌比赛投了一篇诗作，但是一无所获。

维克多努力掩饰着心中的快意，胜利的感觉笼罩全身。

不经意当中，他战胜了他的对手，这位对手既是兄弟，又表现得很决绝。感到快意让他有种负罪感，他想要忘掉此刻的快意，去感谢那些院士们——雷努阿尔，此人是法兰西学院的常任秘书，和弗朗索瓦·德·纳夫夏多。就是他们两人提名了他。

德·纳夫夏多邀请他共进午餐，告诉他自己在十三岁那年，赢得了伏尔泰的欣赏。这位法兰西学院资格最老的院士给少年维克多分享了他关于雾月十八日政变bm的回忆。维克多充满敬意地听着。随后，德·纳夫夏多委托他为自己搜索一些关于小说《吉尔·布拉斯·德·桑蒂亚纳传》的资料，因为他懂西班牙语。

维克多谦逊而又恭敬。

他宛如被包裹在梦中，感到自己已经跨越了一个决定性的阶段。

他发现了文学的世界，而且在这个世界里，业已巧妙地迈出自己最初的这几步。他反复地读着8月26日的《商业、政治和文学报》登载的那篇介绍他的文章：

“是哪一位严苛的评审官对于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才情漠然置之？这个孩子天真地把自己的诗作寄给法兰西学院，所作的诗——也许自己并不知道——在所有人眼中是诗歌世界的宝贵财富。这个孩子描绘自己，在树林里游荡，手拿维吉尔的诗作，读着狄多的爱情，然后他带着自己年龄才有的天真，告诉你们：

在那里，我的心更加柔软，更懂得怜悯那些痛苦，

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身感受！

“你们和这位维吉尔的门徒属于同一个家庭……看看吧，要用何种温情，来呵护培养这个纯洁而又温柔的天之骄子……！”

人们谈论的是他，法兰西学院院士们注意到的，盛赞的那个人是他！

受到如此青睐，哪怕只是一个提名，也坚定了他获得荣耀，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位诗人的信心。成为夏多布里昂，这不仅是一个愿望、一个梦想，还是一个呼之欲出的计划。

然后，突然之间，维克多遇到了现实中另一块绊脚石。

粗鲁的德科特掌掴了欧仁。尽管两兄弟在数学、哲学上被学校多次奖励，尽管获得法兰西学院的提名和那篇报纸文章的赞誉，然而他们的父亲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满意。此外，阿贝尔责备父亲：“任何一位父亲都会为有如此的孩子们而自豪，而他们在你眼中却一无是处，随时可能辱没这个你凭借军功而光耀的门庭。”

阿贝尔又补充说：“你对他们抱有这样的态度，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妖女，那个地狱的魔鬼，那个恶毒的生灵。”维克多对哥哥做出的结论非常赞成：“有一天，你会更了解我们……我们复仇的时刻到了，我们的父亲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那时也该轮到那个女人倒霉了……”

就这样，儿子们和父亲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了。莱奥波德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姐姐：“我不会再给阿贝尔写信了。他给我写了一封满篇浑话的信，促使我必须断绝和他的任何联系。对于其他两个，我永远只会写寥寥几行字，因为所有人都毅然站在了他们母亲那边，我为他们做出了巨大牺牲，为他们倾家荡产，而这一切只换来他们的忘恩负义。”

相互理解依旧缺乏，只有钱是永恒的。

因此，维克多寄情于写作带来的愉悦，用它来逃避失望、怨恨以及那种饱含侮辱的锱铢必较。他要表明自己是极端保王党人，似乎是为了更好地同拿破仑帝国的这位将军作对。

11月11日，维克多打开笔记本。他想写一首诗，颂扬昂古莱姆公爵的荣耀。此人是阿图瓦伯爵（路易十八的弟弟）的儿子，也是法兰西最后一位王储。作为海军上将，他巡视法国的港口。

维克多翻看他的笔记本、他的剧作梗概、他写的那部喜剧歌剧。他重读了一遍获得法兰西学院提名的诗作，那篇打败欧仁的诗作！

12月29日，他带着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听任被打败的哥哥给他们的父亲写信：

“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我亲爱的爸爸。我们希望这一年对于你，对于我们来说，都会过得更加幸福。你是知道的，我们所有的心愿，就是我们的父母幸福；我们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们对你的柔情，这对于我们是一种温暖；我亲爱的爸爸，恳请你接受我们对你的祝福，请相信我们对你不变的深情。

“你恭谨孝顺的儿子们。”

欧仁写下落款，他把信递给维克多，维克多在信末尾签上：维克多·M·雨果。

然后维克多又拿起了他的笔记本。

这一年没有虚度。在他看来，自己总算破茧而出。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决定把这部喜剧歌剧献给母亲，他梦想这部剧能带给他荣耀和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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