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师范大学附近景点，冀西南林路行暨漫游华北平原

从华北平原回来就是一段挥之不去的躁郁和不耐烦。玩得不够尽兴且过于疲累，一回到工位就像高三学生请假了三天然后桌面全是发下来的试卷和练习册，令人厌倦到无法下手。不知道是麦忘馆太乌托邦太令人感到愉快还是我太想被麻醉掉所以我好想回到麦忘馆再喝一杯他们的自酿啤酒。

“你说你不想在这里 我也不想在这里”。

四月底的五点多写下这一百多字便关电脑下班了。

今天。二零二三年五月五日。下午

在五一连假过后的两天我仍待在家里，因最后一天假期的早上被吵醒之后我发觉喉咙异常的痛，同住人员已抗原两条杠之后我就也测了，半年过去好像已经忘记具体需要停留多久旋转多少圈然后滴入几滴，于是我又在网上搜索了。看到两条杠时心中转念一想，是不是今天不能睡个自然醒但是明天可以了。一开始只觉得喉咙痛但下午感觉头晕睡了一会，但还是一天看完了最新的八集台剧。

非常地坦然，并没有就后悔出去玩也没后悔不带口罩，第二次总该来的。

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对手机里面那些演算法信息没有兴趣并且有一整天时间可以沉静下来。拿出放进柜子的电脑，它又提示我要换电池了。

想记录的不是五一发生的事，我喜欢一个人错峰地出游，喜欢那种到达目的地振臂一挥心中呐喊：“*！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来了”。一月份去珠海澳门的时候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那次离第一次确诊只有半个月。现在去香港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今年去了太多天了，比2019之前加起来还要多。

但五天的华北平原之旅也没让我想要呐喊，只是觉得哇，我可以来寻找歌里面的故事了，我要与这个在八年前就刻在我脑里的乐队，一个对他们所在城市进行朴实叙述的乐队一起见证他们在歌曲诞生之地石家庄进行一场载入史册的特别演出。

但这城于我而言是另一个东方世界。

其实也得从2022年说起，当时万能青年旅店宣布在9月，要于乐队发源地石家庄的河北艺术中心开启一个特别专场，特别就特别在演出编制丰富，乐手多达十几位，并且是在坐席剧院，而且就在石家庄。

对于在一开始听他们的歌就对石家庄这座城市产生好奇的我来说，这就是一场完美的观演和探秘之旅，我不止限于想在报导和评论区了解万青和石家庄的故事，我想去看看。

但那时是2022年。离现在不过半年但俨然与现在是不同的世界。连去家旁边都有可能成为什么接触者而被关十几天，并因此可能丢掉工作的2022年。跨越半个中国去石家庄这件事有些天方夜谭。于是我就看着开票软件的票卖完，没有按下什么。

但乐队与我面临相似的问题，他们的特别专场也开不成了，但是协办场馆之一的麦忘馆早就订做好了啤酒杯吧。所以当2023年4月我在那里买下一杯酒，在拥挤的酒馆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后发现，上面印着的专场时间还是2022年9月。荒谬的印记之一。

写到这里，门外的吵闹让我想起要戴上耳机，想着苹果音乐的音质比较好，于是打开苹果音乐搜出第一张专辑准备播放，但一眼就看见了没有8，于是想起之前为什么不用苹果听的理由，而又打开了。（昨天刚刚看完六集的串流先锋）

在延期之后的第二次重新开票，我也是自由身了。孤注一掷直接抢了第一天最贵的门票，然后是订了深圳飞石家庄的飞机，规划了路线，做了攻略，订好了酒店，上着班等着4月13日的到来。没想到规划行程的时候比在路上还要激动。

一路上我好像都特别淡定，就像是去上一个普通的班一样淡定地出门，这归因于我这三年不敢过于期待什么的发生，就怕转瞬即逝一场空。我就这样普通地坐上公交车，地铁，不想在机场吃提前下地铁吃了一碗面，继续地铁几站后到了机场，好久没来这里了，甚至走错了安检口。但我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的，抱着一点点紧张延误的心情，但结果我还提前到达了石家庄机场。不可思议，这可是登机口在末尾得不能再末尾的廉航，可是飞的有沙尘暴的华北平原。

高楼林立的深圳

起飞时的速度令所有人激动，飞了三个小时才到石家庄，窄小的座位让我好不自在。邻座是两个香港人，口音听得出来，他们从上机到起飞都在聊装修工程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是去石家庄做什么的。快到石家庄的时候往下望，田地都划得好整齐，在绿油油的一片中会有平房组成的聚落，一个个几乎都是红屋顶的村庄。以及泥河，黄色的河水，土地的黄色。这是我第一次肉眼看到万青专辑里描绘的那种景象。

飞机落地的那个感觉令人爽快又踏实。石家庄机场不大，出口是厚厚的塑胶布帘子，推开帘子我按照导航往前走，然后走到一半转身拿出我去年在微店买到的万能青年旅店专辑，和石家庄这三个大字来了个合照。我一个人旅行，只能拿专辑和值得纪念的画面合拍了。石家庄我到了！

在路边等公交车的时候我开通好了石家庄乘车二维码，但向我驶来的公交车却写着免费乘车，我还在上车时不敢相信地问了是不是不用钱，师傅说对不用钱。我怀着疑惑还观察着是不是其他站也不用钱啊只是优惠机场游客？结果真的都不要钱。但我主要观察的还是路边的树、标识牌、小店。我从正定机场坐到正定县城，一路上看到很多关门的店铺，开着有棚的三轮车的人河北师范大学附近景点，很多很细高的树。我坐的这辆免费巴士应该是开进了刚刚看到了村落里吧。

当天晚上我一搜才知道，石家庄也有疯狂星期四：星期四全市公交车免费。

在来石家庄前我就做了许多功课，除了一一探访与万青有关的地方之外，也得找些景点玩吧。所以一下飞机我没去石家庄市中心，去了机场不远处的正定古县城。从地图看得出来，这个地方虽然一大片都标注为景点但实际上景点只有那么几处古建筑和寺庙与塔，其他地方大部分就和普通居民区一样，不会因为在景区过于溢价。于是我花一百一就住了一个蛮好的酒店，又坐着免费公交车去了附近最火的正定小商品城夜市，花了二十多就在这里解决了今天的第二餐。吃完只觉得好累，公交车也不能直达酒店，于是走了一公里回去，一路上并没有太多开着门的店铺，心里只是一直想这和广东好不一样。回到已觉很累，已没有兴致去观赏听说很美的夜景——古城挂满灯。

第二天八点多起床觅食，吃到了在华北平原呆了五天唯一吃到的可以被我称为好吃的东西：牛肉烧麦。

然后闲逛到景点，没有买票，就远远地看着那些塔，观察路边小店。在寺庙门口又听到了香港口音。

古县城没有地铁，我从酒店退房后打车到石家庄城市馆，城市馆旁边就有地铁站，方便我直接去了市区。

华北制药厂和古城里面的古建筑都一起被做成模型展示在城市馆里。看来这个制药厂对石家庄而言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企业而已。

石家庄 火车拉出来的城市，左边是太行山脉

‍在新百广场的地铁站走出来的时候我好兴奋，曾经的疯狂的人民商场就在我面前这个十字路口的对面。十字路口的另一边，万青的logo正在展示在大屏幕上。但过路人中只有我对这个广告感兴趣，拿着手机一直拍，还自拍，感觉一直被异样的眼光看，当时我心里只是想：“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城市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乐队能够让全国各地很多人不远千里来到石家庄吗！”

在曾经的疯狂人民商场现在的新百广场一楼穿过，没有八角柜台而全是卖化妆品护肤品的柜台。确实，脸也是厉害的武器。

若你看到这里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请听请看歌词

在新百的顶层转啊转最后还是走进一人火锅店，试试传说中的麻酱。中规中矩。

然后去了体育场站，河北师大附中就在这里，出地铁就看到很多穿着校服的少年与我逆向而行，我更习惯性地观察他们的背，那更能看出气质和故事，但看出来的也是我自己强加上去的。我到校门口拍下“河北师大附中”这六个大字，拿出专辑和这六个字合影，前面也有两个女生和我在做同样的事情。当时正是放学时间，我觉得在校门口拍照这件事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应该很怪异，所以我就匆匆走了，直奔方北路。

我从根本不在乎的育才路走到河北师范大学家属院，在围墙外面拍下这串字，又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沿着家属院向左拐就是方北路了，万青的两个核心人物：住家属院的作词兼贝斯手姬赓和住方北路民心河畔不知道哪个宿舍区的作曲兼吉他手主唱董亚千，他们旧时最常活跃的方北路就是这里了。两个好友从小玩到大的方北路，第一张专辑诞生于此的方北路，万能青年旅店就在此的方北路。

在麦忘馆有人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石家庄呢。我当下无法给出详尽的答案。但我后来想起在石家庄市里闲逛的两天，看到的那么多宿舍区，无论往哪里走都能看到宿舍区，连南方也有的新华书店都配有宿舍。想起药厂和师大是离得不远的，他们的宿舍也是离的不远的。在三十多年前的石家庄，教授和普通工人都是有宿舍的，他们成为邻居，他们的小孩可以在同一条街上玩闹，相识，成为死党。小孩在下课之后看到下班的工人，他们的神态印刻在其中一个少年脑里，后来成为歌词里的一个画面。

石家庄的宿舍太多了，曾经的铁饭碗太多了。沿海发达地区的工人下岗了还比较好找工作或是做生意，但石家庄不是，并且石家庄人比起东北人隐忍，习惯牺牲，把烦闷压在心底而不是痛快挥洒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万青这样的乐队会在石家庄诞生的原因之一。

方北路，五十块买来新气象

我走在这里，就会想象他们两个人是学生的时候在这打闹，到有了音乐玩伴一群人呆在这条路的不知道哪一间房子里做出如震撼弹一般的音乐。但方北路有了太多的改变，曾经的方北村和曾经的河北师范大学移到别处，取而代之的是河北省人民政府，庄严肃静。我在石家庄的第二个晚上骑着速度很快的电动车飞在北方的凉夜里，发现了方北新村，和南方的为被征收村民新建的小区好像，很多很高的楼建在一起，很大的小区名字上有曾经的村名，只是多了一个新字。

我还开到了河北电影制片厂，他们租下来录音的地方。骑着小电驴也想象董亚千开着他的摩托去这录音排练。去了河北艺术职业学院，听说董亚千以前经常待在这附近的琴行。在职院旁边看到这个广告牌，很像南方的“炒粉炒饭英译汉汉译英”。

我去了河北博物院，在南门进去逛完南北区后从北门出来，才看到我来博物院的最大目的——门口的两只神兽，万青歌迷叫他墨麒麟。

在博物馆观赏时我知道了为什么我初一上学期时对历史提不起兴趣，因为那些历史离我太远了，在地理上。而河北人不是，书里的一些古代地名就是他们生活的城市的旧名，书里一些图片里的物品就在这座博物院里。历史书里的一部分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活的城市的历史。而我也才知道这里原来有那么多佛像，而外面又有很多清真食品。

不来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些。即使很多东西可以在网络上书上找到答案。但若不来，根本不会想要找答案。

花了四千字还是没有讲到这趟旅程最重要的一个晚上。

在早和泥河响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剧院带来的声音享受是我活着至今最宝贵的一次。全新的境界，就算回看录音也是无法还原的震撼。这种震撼在采石、山雀和河北墨麒麟达到顶峰，无法用言语形容。看完全场的当下只想希望下一次的特别专场能离我近点儿。

大概是在绕越和河北墨麒麟的尾奏，我激动的右手随着萨克斯气息起伏小幅度地捶打空气，全身几乎揪在一起。我忘了我是哪首歌就热泪盈眶了，只记得是开场前不久的二专。这是我第三次看万青了，忘了是现场听歌听到哭的第四还是第五第六次。本就不好的记忆力在器乐的震撼中摧毁。只剩下惊呆的滞留在空中的手和张开的嘴。

我只买到星期五的票，那是我在石家庄市区里的第一个晚上，是来到华北平原的第二天。石家庄市区的第二个晚上我本打算在麦忘馆从八点半呆到十点，然后去场馆门口看看能不能听到漏出来的声音，但我在麦忘馆配一杯夜奔深色小麦坐到近十二点。我不爱喝酒，夜奔是酒单里面苦度最低的一杯，但我到现在仍想再去喝。并且场馆外还是广场舞大军。

酒馆里是行业内的人组成的DJ放歌活动，从爵士放到嘻哈什么都有。离开酒馆时门口都是歌迷，自带吉他合唱着万青在台上不能唱的歌。若不是第二天要坐早班火车去山西，我必定会坐到凌晨再走。

万青探秘之旅到这其实才进行到一半。

万能青年旅店于2020年12月22日发行第二张专辑《冀西南林路行》时我离研究生考试还有四天。那四天里面我几乎都在听这张专辑，上晚课前在饭堂走到教六的路上，晚上不想早睡的时候。在石家庄到太原的火车上我郑重其事地点开这张专辑，拿出大一在校门口报刊亭买的封面是万青的杂志。

出入太行

骤雨重山

因为这个乐队我才会来到这座城市，因为这个乐队我才会坐上这趟越过太行山的火车，并不为了到达目的地，只是为了坐上火车。只因专辑的介绍写道：

发端似乎在2013年

一次出河北去西北

火车钻入太行山腹

景色突然叠加变幻

山脚的村庄还运行着古老仁慈的秩序

而对面山腰

炸药歌舞团的表演拉开大幕

神话握手现代化

启动了荒原上最悲怆的谜语

那一次眩晕令人至今难忘

这段话类似的意思也出现在2018年买的杂志上，我在晚课的课室里翻开这本杂志，看了一些片段，若有其事地写下感想，萌生以后要去坐火车经历同样风景的念想。

山真的是断掉的，面向我的断面赤裸，另一边是绿植覆盖。而铁道两旁的树是光秃的，田地也如泥河一般的黄色，偶尔能看到一些机器和烟囱，天空有一点蓝。一眼望去地是平的，然后才看到山。地是炸平磨平的山，因还是可以看到地旁边是沟壑，沟壑下反而有树。也看到山被削成梯田形状，一排排人新栽的树排列有致。

火车有蛮长一段时间是在山底下的隧道里，我想着既然看不见什么风景便闭上疲累的眼，有时看到光我醒来，睁眼就能看到出口山脉裸露出的大石块。听着采石，身临其境之旅，莫过于此。

配乐：《绕越》

下火车后，我从太原站步行到柳巷，逛完晋商博物院，在汾河边看了日落，在老军营小吃街凑热闹吃了好几种，在贾樟柯的故乡山西的电影院看了宇宙编辑俱乐部。然后在太原武宿机场夜宿一晚，等着早上飞往北京。

但夜宿一宿后我就决定以后不再在机场过夜了，熬不住的累。

太原飞北京时下面的风景还是让我觉得行程规划是对的，因为我可以俯瞰太行山脉了。有些山脊是完全的绿，有些山脊上爬着黄色的路，还有铁路从山脊吐出。这是另一个视角的冀西南林路。而飞机飞到北京上空时视觉差异是巨大的，大片黄土不再，植被量颇高。

本不打算去北京，只是石家庄和太原直飞深圳的票都太贵，并且飞北京转机等七小时，够我在京城玩三小时吃顿饭了。

但华北平原的美食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河北和山西的羊肉甚至骚得令我难以下咽，吃不到一半就觉反胃，故在北京不敢再碰。吃了爆肚，不知道焦圈是什么但是两块钱我就点了试试看。在吃完这顿的一小时后我就走进了北京的麦当劳。无需多说，不想再来。

我只简单地走了簋街、雍和宫、国子监那一带，最后发现独音唱片就在附近的南锣鼓巷边上。于是就在那和旁边的梅潭村度过了我在北京城里的最后半小时，然后便坐上机场快线，在起飞前两小时就到了首都机场登机口。不愧是国航，一过了安检就是登机口了。

回程被我发现广州大学城

回家后的第二天累到差点起不来上班。

是的，就是这么结尾的。从在石家庄三晚的酒店里日均睡六小时到夜宿机场三小时，透支之旅，以至于我在看睡狗时真的睡着，旁边的人也是。累，又不过瘾。

彩蛋：日记

4.16 星期日 太原公交车上 去电影院看夜场

又听着万青一专，想起昨晚在麦忘馆的谈话。不知道当时大梦一场的董二千先生的梦里包不包括自己会让全国的青年都跑到石家庄看他弹琴呢？（感觉不会）

这一次来，对歌词的理解有了更直接的体会。

坐在石太线上听冀西南林路行就是仿佛电影刚好开始了 合的配乐

4.17凌晨

夜宿太原武宿国际机场，想起昨晚在麦忘馆说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是石家庄？为什么是万青？姬赓发现了石家庄的现象，又知道了这一磨灭人的公式，但没有成为其中的一员，他在公式里跳了出来。一个知识分子后代也成了知识分子，但他爱上了音乐，骨子里的文艺和洞察力让他成为了一个优秀作词人。在那个工人与知识分子后代一起玩耍，成为一条路上的发小的石家庄国营旺盛期，加上他们对音乐的同好，于是成就了如今的万青。一个抑郁的弹琴长发青年和一个有着石家庄人常见寸头眼镜看似内敛的文化人组成的乐队，成了石家庄这个城市十年后最出名的文化名片之一。这城压抑人的个性，规劝人的想法和行为，但也总有人在这些父辈流传下来的规则里破土重生。“在一个自由的环境里出不了这些歌”，有些台湾人这么评价大陆的作品。隐晦的表达里，让人更拍案叫绝，让自以为孤独的海怪们破除同温层的暗号而更有共鸣（乐在其中）。这个乐队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写出所在城市的部分人的经历，让其他城市的人也了解到这个城市的病症，并且是用力地试图了解。而裸露的山脉，谁又会想象成那是伤口。坐火车时觉得自己比这趟火车的人都幸运，坐火车看风景也成了看演出的一部分。两天河北师范大学附近景点，更加了解万青。

『骤雨重山，将甘苦注入他』

回家后的留念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写的和我猜测的对不对，我只是去过石家庄三天的人，把歌听过好几百遍的人，并不会因此就懂得了别人的内心了解了这座城市的内里。

看到有个遇到姬老师的歌迷分享道：“姬老师给我写祝你自由，但他说：‘我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