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自古就是华人移居的重要地域。明朝郑和下西洋后,菲律宾的吕宋、苏禄等国摄于明朝军威,开始逐渐同明朝保持朝贡贸易。
随着海禁政策的部分开放,大批华人也移居菲律宾等地,成为较早的海外移民群体。当时刚刚殖民菲律宾的西班牙对商品和人口极为渴求,华侨的增多不可避免地引发了本就存在的利益矛盾,进而也令明王朝与西班牙产生碰撞。
殖民者肆意屠杀旅菲华侨
1565年,西班牙海军入侵菲律宾,攻占宿务岛。1571年,西班牙殖民者侵占吕宋岛,建立马尼拉城。
殖民统治之初,西班牙殖民者对海外华人极尽优待,因为菲律宾当时的经济贸易还要仰仗华人的斡旋周转。可随着华人影响力的骤增,西班牙殖民者发现华人已对其统治产生威胁,遂开始打压旅菲华侨的商业贸易。
1574年,福建私人武装头领林凤决意攻打吕宋,尽管并未成功,但还是让西班牙殖民者惶惶不可终日。1593年,菲律宾总督达斯马里纳斯远征摩鹿加群岛,由于他强迫华人充当船手,引发华人群体不满。行进途中,华侨潘和五等人奋起反抗,将包括总督在内的西班牙殖民者悉数歼灭。
这次冲突发生后,马尼拉当局掀起排华浪潮。在这一背景下,明朝政府派遣官员载着士兵和武器抵达马尼拉,接回3000名华人。随着“菲律宾生有黄金”传言的盛行,明朝万历皇帝派官员进行勘察。这一举措彻底触动了马尼拉当局的敏感神经,他们认为明朝政府会强占菲律宾,以达到开疆拓土的目的。
鉴于上述推断,马尼拉当局的排华情绪愈加剧烈潘华侨,西班牙殖民者甚至想要悉数屠杀旅菲华侨。1603年10月3日,华侨决定抢先动手发动起义,但由于武器装备的匮乏,起义军仅仅坚持了41天,就被西班牙殖民者镇压。在西班牙殖民者的蛊惑下,当地土著、日侨也参与到屠杀浪潮中,造成至少两万余名华侨被害。
马尼拉当局担心明廷报复
屠杀发生后,马尼拉当局担心明朝政府会进行报复,于是加紧整军备战,但由于缺乏口粮,士兵的士气依然低落。面对绝境,殖民者只能悲观等待,整个马尼拉城笼罩着绝望气氛。
马尼拉总督阿库尼亚一面派人打听明廷动向,一面做表面工作,归还华侨财产。1603年12月10日,阿库尼亚派特使奎瓦前往澳门,趁机刺探明廷军事情报。同时,考虑到葡萄牙人与明朝关系良好,阿库尼亚请求葡萄牙人转交信件,陈述事件内情。
奎瓦一行抵达澳门后,虽获得澳门当局接待,但出于打击贸易对手的目的,澳门方面并未转交信件。
明王朝做出荒唐决定
奎瓦抵达澳门的消息传到漳州,一些与其往来密切的富商应其请求,答应转交信件。另外,奎瓦得知明朝政府已经获悉屠杀事件,但明朝国内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出兵的迹象。
直到1605年5月,西班牙人望眼欲穿的中国兵船仍未到来,但澳门方面却传来消息,中国人已经集结一支兵船,准备前往马尼拉兴师问罪,一时间又让西班牙殖民者恐惧不已。
事实上,明朝政府早已获悉事情全貌,但其君臣一向将海外华人视为贱民,因此想要让明朝出兵根本不可能。最后,明朝政府只写了一份《谕吕宋檄》,让中国贸易船队交给马尼拉总督。檄文声称对殖民者“不忍加诛”,要求西班牙殖民者思量皇恩,今后不许再犯。
明朝不出兵其实也有现实条件的限制。在屠杀发生之际,大明王朝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战争,尽管战果满满,但国家的财政几乎被耗空。因此,出兵马尼拉其实也无能为力。
郑氏父子欲兴兵报复
明朝的纵容使得殖民者对华侨的欺压更加有恃无恐。1639年,旅菲华侨再次发动起义,这次屠杀让西班牙殖民者杀红了眼,据记载,无数华侨平民死于屠杀。
得知华侨惨境后,郑成功致信马尼拉当局,要求其立即停止迫害行为。1662年,郑成功收复台湾后,命令马尼拉总督改邪归正,但西班牙殖民者并未理会。
面对郑成功的严正警告,西班牙人反而进行了第三次集体大屠杀。郑成功闻讯后大怒,决定出兵马尼拉。一时间马尼拉当局再次陷入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境地。
随后不久,郑成功突然病逝,郑氏集团进而陷入内乱之中,再也无力出兵报复。郑经上位后,曾准备于1670年和1671年征讨马尼拉潘华侨,无数华侨被杀,1604年中国出兵传闻震动菲律宾,但迫于清廷的军事压力,终究未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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