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德萨国立大学，被炸身亡？遭袭重伤？很久没公开露面的乌军总司令健康状况疑团重重

最近几周围绕乌军总司令扎卢日内健康状况的传闻甚嚣尘上。既有说他已经在5月初俄军的导弹袭击中遭袭身亡的，也有说他受重伤，状况糟糕的……虽然乌官方一再否认外界流传的各种版本，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公开露面，这进一步刺激了流言在国外网站上的传播。而一些似乎想要通过国外社交媒体释放出的反驳乌军将领健康状况的所谓“证据”，不但没有起到释疑的作用，反而进一步加重了疑团的复杂性。

老刘简单梳理了一下，自从5月以来，有关乌军总司令扎卢日内健康状况的多个版本，虽然根据现有信息并不能证明哪个版本是真实的，或者哪个版本是假的，但通过对比，可以找到不同版本之间共同的地方，以及矛盾之处。

最新版

俄罗斯《消息报》22日报道称，21日，俄黑客组织“顿涅茨克小丑”发言人称，扎卢日内5月初在乌军一个指挥部遭到俄导弹打击受重伤，可能会离职。俄军近期加大对乌克兰一些军事设施实施一系列打击后，他再也没有公开露面。俄媒体称，根据西方国家的指示，乌克兰封锁了关于他健康状况的消息，以免打击本就因失去巴赫穆特而消沉的乌军士气。

根据俄媒的说法，这一黑客组织定期发布通过多种渠道获取的内幕消息和秘密文件，西方和乌克兰媒体已多次证实该黑客组织所爆消息的准确性。

最初版

而所有的传言都是无风不起浪。对于俄乌战事的走向有着这么重要影响的当事一方高级军事将领的健康状况，怎么就会传出伤亡之类的传言呢？或者说最初这类传言是怎么出来的呢？

老刘查看了公开信息，这一说法最初还真不是俄方信息战的结果。

乌媒称，5月初，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罗布·鲍尔海军上将表示，扎卢日内“因局势紧张”放弃参加该组织的会议，甚至没有以视频形式参加。

正因如此，多家媒体纷纷猜测他可能已在前线身亡，但这一说法遭到乌国防部官员的驳斥。不过，相关的传闻并没有因为乌官方的反驳而消散，反而越传越离谱。

细节加强版

除了上述版本，还有多个增加了多种细节的加强版。比如俄媒援引乌方消息人士的话称，乌军总司令正在基辅国家军事医学临床中心，身体情况很糟糕。俄战地记者安德烈·鲁坚科援引乌军领导层的消息来源透露，扎卢日内于5月8日受重伤。当天，他前往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的乌军部队东部集群的一个指挥所，在那里检查部队准备反攻的情况。当时俄军对这一地区进行了导弹打击，该指挥所被巡航导弹精准击中，结果造成包括扎卢日内在内的大批乌克兰高级军官死伤。

甚至还有消息称，该医学临床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一篇帖子称，有大量伤员进入基辅医院，其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伤势严重。5月10日，有人在该中心看到扎卢日内的妻子叶琳娜，她在那里待了4个小时。

老刘通过梳理上述版本的传闻，发现有关传闻的基本要素大都定位于5月8日对乌指挥所的一场俄军导弹打击。正是在5月8日之后，乌社交网络和乌媒体出现了报道扎卢日内日常活动的有意或无意的暂停。

除了上述不同版本的传闻，乌方也在试图通过多种渠道去打消外界的疑虑，但截至目前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做法会进一步增加人们的疑惑。

证据一

先来看看乌官方的最新回应。

乌克兰国家通讯社21日报道称，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安娜·马利亚尔20日表示，扎卢日内将军在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她说，有关乌军总司令死亡的报道旨在打击乌军队士气，“俄罗斯人发起了一场关于我们总司令扎卢日内据称失踪的新闻浪潮。总司令仍在做自己的工作，我们刚刚联系过。这是俄罗斯典型的信息宣传，旨在使乌克兰军队士气低落，俄罗斯人现在散布这种错误信息是因为巴赫穆特的紧张局势达到了顶峰。”

她称，在过去两周里，俄方一直在散布假消息，声称乌克兰几名高级指挥官死亡，其中包括乌军总司令扎卢日内和乌陆军总司令瑟尔斯基将军等敖德萨国立大学，被炸身亡？遭袭重伤？很久没公开露面的乌军总司令健康状况疑团重重，这是一个骗局。

证据二

乌方似乎还希望通过社交媒体来透露一些“证据”。比如，20日，在乌克兰社交网络上流传着一组照片：扎卢日内在海中游泳。乌克兰的博客宣称，乌总司令没有准备“反击”，而是前往塞浦路斯。然而，很快有人就发现这张照片是旧的，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不像是最新的照片。

还有分析认为，乌总司令在他的士兵和军官受到重创时却在享受休闲时光，这对乌军方来说太过分了。这一说法被否认，乌方称这是俄罗斯的信息战。

证据三

乌社交媒体上此前流传着扎卢日内参加一场婚礼的照片，但相关照片也被证明是以前的画面。

发帖人表示，扎卢日内确实参加了他的婚礼，但婚礼举办的时间并不在发帖时间。也就是说这组照片也不能作为乌军总司令近期出席了公开活动的佐证。

证据三

据报道，敖德萨国立大学法学院发布了扎卢日内于5月20日在科学日国际会议开幕式上发表讲话的视频，但他没有亲自出席会议。在视频中，扎卢日内的演讲背景模糊，他穿着野战服。他没有被问任何问题，也没有参加与其他与会者的对话。

之前，乌媒体还公布了他接受记者德米特里·科马罗夫采访的视频，但无法证实他是否是现场接受的采访。

也就是说目前，并没有非常充分的旁证可以证明他近期有公开露面，并不能打破相关传闻。

证据四

老刘也去查看了扎卢日内的多个社交媒体账号。

在他的推特账号上可以看到，最新一次更新是5月2日，内容是与美国参联会主席米利通电话，通话内容大概就是双方讨论要继续加强防空系统的能力。

也就是说在传闻中提到的5月8日的俄军空袭行动之后，该账号没有进行过更新。

不过，老刘在查看该账号的过程中，发现其中有大量扎卢日内与西方国家高级将领通电话的信息，其中通话最多的就是美国参联会主席米利。

该推特账号发布的两人上一次通话是在4月5日。

而扎卢日内的电报账号近日则更新了他与米利近期通话的内容，相关内容也被乌克兰《真理报》等媒体转引。

但即便该账号是20日更新的最新一期内容，但截至目前也没法作为扎卢日内目前健康状况的佐证。一方面因为，这一社交媒体账号完全可以由乌方相关团队来运营，并不一定要由乌军总司令本人来发布；另一方面美军方截至目前也没有证实本次通话确实存在。当然美方即便心知肚明，也很可能不会对外说明相关情况。

综上所述可以掌握的公开信息，仍不能证明在俄乌媒体以及国外多个社交媒体上热传的有关“扎卢日内身亡或重伤”的说法到底是真是假，但让外界十分不解的一个情况就是，作为对乌军作战以及部队士气非常重要的乌军高级将领，当自身健康状况被外界猜测，带来对其本人以及乌军在俄乌冲突一线整体作战态势的严重负面影响时，为何不亲自出来打破传闻，才是让外界始终不太理解的地方，甚至因此也进一步加重了疑惑。

当然最终事情的进展，还要看有关当事方发布的权威信息，毕竟信息战、舆论战也是俄乌冲突中非常多见的一种作战方式敖德萨国立大学，甚至此前俄军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也曾被传在视察乌东前线时遭袭受重伤，但之后这一说法被证明是谣言。

敖德萨国立大学，遭俄导弹打击受重伤可能离职？乌军总司令多日未露面引发猜测

【环球时报特约记者柳玉鹏】“乌克兰武装力量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内在俄军导弹打击时受了重伤。”21日敖德萨国立大学，俄罗斯黑客组织“顿涅茨克小丑”根据乌军情报机构的情报爆料了上述消息。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断然否认这一说法。这已经不是有关这位乌军总司令安危的第一条传闻了，由于扎卢日内近期一直没有公开露面，俄乌媒体上围绕他的健康状况疑团重重。

俄罗斯《消息报》22日报道称，21日，黑客组织“顿涅茨克小丑”发言人称，扎卢日内5月初在乌军一个指挥部遭到俄导弹打击受重伤，可能会离职。俄军近期加大对乌克兰一些军事设施实施一系列打击后，他再也没有公开露面。俄媒体称，根据西方国家的指示，乌克兰封锁了关于他健康状况的消息，以免打击本就因失去巴赫穆特而消沉的乌军士气。

俄媒称，这一黑客组织定期发布通过窃取数据和入侵乌方情报机关而获取的有关乌政治领导层和基辅军方高层的内幕消息和秘密文件，西方和乌克兰媒体已多次证实该黑客组织所爆消息的准确性。

乌克兰官方断然否认外界的猜测。乌克兰国家通讯社21日报道称，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安娜·马利亚尔20日表示，扎卢日内将军在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她说，有关乌军总司令死亡的报道旨在打击乌军队士气，“俄罗斯人发起了一场关于我们总司令扎卢日内据称失踪的新闻浪潮。总司令仍在做自己的工作，我们刚刚联系过。这是俄罗斯典型的信息宣传，旨在使乌克兰军队士气低落，俄罗斯人现在散布这种错误信息是因为巴赫穆特的紧张局势达到了顶峰。”

她称，在过去两周里，俄方一直在散布假消息，声称乌克兰几名高级指挥官死亡，其中包括乌军总司令扎卢日内和乌陆军总司令瑟尔斯基将军等，这是一个骗局。乌媒称，5月初，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罗布·鲍尔海军上将表示，扎卢日内放弃参加该组织的会议，甚至没有以视频形式参加。正因如此，媒体纷纷猜测他可能已在前线身亡，马利亚尔当时就驳斥了有关乌军总司令死亡的消息。然而，关于这位将军可能死亡的谣言仍在媒体上流传。

乌方除了通过国防部官员的驳斥，还希望借助一些证据来证明这名乌军高级将领的健康状况。据俄罗斯《莫斯科共青团员报》21日报道，20日，在乌克兰社交网络上流传着这样一组照片：扎卢日内在海中游泳。乌克兰的博客宣称，乌总司令没有准备“反击”，而是前往塞浦路斯。然而，很快有人就发现这张照片是旧的，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此外，乌总司令在他的士兵和军官受到重创时却在享受休闲时光，这对乌军方来说太过分了。这一说法被否认，乌方称这是俄罗斯的信息战。

同时，俄媒援引乌方消息人士的话称，乌军总司令正在基辅国家军事医学临床中心，身体情况很糟糕。俄战地记者安德烈·鲁坚科援引乌军领导层的消息来源透露，扎卢日内于5月8日受重伤。当天，他前往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的乌军部队东部集群的一个指挥所，在那里检查部队准备反攻的情况。当时俄军对这一地区进行了导弹打击，该指挥所被巡航导弹精准击中，结果造成包括扎卢日内在内的大批乌克兰高级军官死伤。正是在5月8日之后，乌克兰社交网络和乌媒体停止报道扎卢日内的日常活动。报道称，该医学临床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一篇帖子称，有大量伤员进入基辅医院，其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伤势严重。5月10日，有人在该中心看到扎卢日内的妻子叶琳娜，她在那里待了4个小时。俄媒体宣称，事件发生后，乌国内媒体和博客都采取掩护行动。他们在媒体上发布了一张扎卢日内参加一场婚礼的照片，而这是以前的画面。

据俄罗斯《消息报》22日报道，敖德萨国立大学法学院发布了扎卢日内于5月20日在科学日国际会议开幕式上发表讲话的视频，但他没有亲自出席会议。在视频中，扎卢日内的演讲背景模糊，他穿着野战服。他没有被问任何问题，也没有参加与其他与会者的对话。之前敖德萨国立大学，遭俄导弹打击受重伤可能离职？乌军总司令多日未露面引发猜测，乌媒体还公布了他接受记者德米特里·科马罗夫采访的视频，但无法证实他是否是现场接受的采访。后来，扎卢日内的社交媒体账号还发文称，他与美国参联会主席米利将军通了电话。

敖德萨国立师范大学，连线乌克兰华人｜经历了惊魂一日后，他们收到中国大使馆撤侨的通知

2月24日，乌克兰硝烟四起，震惊全球。

没有人记得第一声炮响的具体时间，但在基辅的何苗、在哈尔科夫的秦锶慧、在敖德萨的朱炫阳都记得，凌晨5点回荡在乌克兰上空的一声巨响。

当地时间24日凌晨，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电视讲话，决定在顿巴斯地区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乌克兰总统连泽斯基当天晚些时候发表讲话称，乌克兰全境进入战时状态。

24日晚间，上观新闻记者联系了在乌克兰不同城市几位华人，他们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在与他们通话时，依然能不断听到来自电话那头，远处炮声隆隆、街头坦克驶过、头顶战机呼啸的声音传来。

以下是他们的经历。

炮火声里，还在上网课

敖德萨 朱炫阳 敖德萨国立音乐学院博士生

来敖德萨求学的第八年，朱炫阳经历了最惊心动魄的早晨。

凌晨2点，入睡前朱炫阳听到战斗机滑翔而过的响动。敖德萨常有半夜的军演，他没有想太多，睡下了。3个小时后，朱炫阳被一声剧烈的炮响惊醒。

窗外，停在楼下的汽车开始集体响起报警铃声。朱炫阳觉得不对劲，刚刚那声巨响惊天动地，但声源很近，并不像打雷。

手机屏幕亮起，他发现同学们都被吵醒了。在他醒来之前，凌晨4点左右，已经发生过两次巨响，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20分钟后，新闻开始报道冲突发生的消息。

敖德萨街头（受访者供图）

朱炫阳想起自己2014年刚到敖德萨时，恰好是俄乌纷争的开端。那时候，他刚读预科，当时克里米亚、卢甘斯克、顿涅茨克多地有冲突事件。乌克兰人反抗情绪激烈，街头常常能看见民间抗议游行，敖德萨的议会大楼一度被投掷燃烧瓶纵火，发生伤亡。

局势动荡，他那一届的留学生人数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人。几年后，乌克兰渐趋稳定，他就读于敖德萨国立音乐学院，以及另一所敖德萨师范学院，共有近千名中国留学生，大都聚集生活在学校附近。

手机里陆续有同学发来消息，超市正在被抢购一空。

从炮声响起开始，乌克兰本地居民有不少迅速驱车逃难，加油站前排起长队。但2个小时后，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一辆车。

城市陷入一种带有恐慌的寂静。炮声不断，没有规律但时不时就传来一声。敖德萨距离港口极近，朱炫阳站在阳台上远眺，硝烟和火光依稀可辨，楼下也依旧有人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喝茶、抽烟、遛狗。

电话铃声打破沉寂，朱炫阳的老师们致电关心学生的安危。朱炫阳在敖德萨修读的是合唱指挥和声乐双专业，有两个导师。疫情期间，迫于生计压力，一位已经移居德国。另一位乌克兰的老师在电话里惊诧于局势的突变，大家都未曾料到，会发展至当下的情形。

战局未定，导师仍然嘱咐，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线上课程不会停止。2020年初，疫情开始后，线上授课成为常态。直至2021年七八月，疫情渐趋稳定，学校恢复了部分技能类的课程，但文化课依旧以线上为主。就在刚刚，炮火声里，朱炫阳的女朋友已从上午9点开始连续上了两节网课了。

时间接近中午，窗外仍有战机飞驰而过。

在敖德萨的这8年，朱炫阳能感受到两国之间的龃龉。他生活的敖德萨属于乌克兰的俄语区敖德萨国立师范大学，但这几年来，越来越多的乌克兰人更喜欢说乌克兰语。有时候他用俄语和本地同学寒暄，对方能听懂也会说，但会刻意选择乌克兰语来回答。前两年，乌克兰官方修改了法律，规定在官方正式场合必须使用乌克兰语。

更直观的体验是超市里俄罗斯品牌的商品越来越少了。朱炫阳记得，他刚来读书时，随处可见来自俄罗斯的糖果、巧克力、酒，但现在许多品牌从货架上消失了。

手机里，同学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刚刚有人出门时，在电梯里遇见退伍军人模样的乌克兰人，用大口袋套着冲锋枪握在手里，匆忙出门。

朱炫阳很少和身边的乌克兰同学聊起征兵入伍的话题。一是因为身边男生人数相对较少。二战之后，乌克兰人口一直处于女多男少的状态。朱炫阳所在的合唱指挥系19名学生中，他是唯一一位男生。另一个原因是，这几年年轻人民族主义情绪激昂敖德萨国立师范大学，连线乌克兰华人｜经历了惊魂一日后，他们收到中国大使馆撤侨的通知，一旦聊起来特别容易激动。

袭击的消息不断传来。讯息塞满了手机，但俄乌两边的叙述差距甚远。

大多数人只能专注眼前。老师在群里发了避难所分布图，除了地铁站之外，老城敖德萨经历过二战，有许多防空洞保留。朱炫阳看了看自己住处附近，一共有三个避难所入口。

楼下的中餐馆还在营业，有人问老板今天套餐是什么？朱炫阳打算下楼看看，先填饱肚子再说。

敖德萨城区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硝烟（受访者供图）

街头，有人当街跪下祈祷

哈尔科夫 秦锶慧 中企（以岭药业）驻乌克兰负责人

凌晨5点，秦锶慧在哈尔科夫的家中被炮声惊醒。炮声持续了十多分钟。她打开手机，各种消息在媒体和私人渠道间流传，一时真假难辨。唯一可确认的是，乌克兰多地在同时经历了轰炸。

隆隆炮声中，秦锶慧的乌克兰丈夫、公婆，以及4岁的儿子都陆续醒来。

恐慌伴随窗外的炮声袭来，秦锶慧想要离开，迅速打包了重要的证件、一些换洗衣服，做了最坏的打算，随时准备去难民营避难。

“妈妈，我今天要去幼儿园吗？”刚刚醒来的儿子，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妈妈正在打包，仰着脸问。

“不去了，今天我们不去幼儿园。”秦锶慧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回答，但想的是，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一家人在一起更适合迅速避难。

小朋友明显开心起来，“不去幼儿园，那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吗？”

她不打算告诉孩子太多。毕竟，向一个4岁孩子解释此刻正在发生的纷争，太残酷了。

哈尔科夫地处乌克兰边境，轰炸相对猛烈。6点多，外出回来的邻居告诉她，街头堵满了车，加油站也挤满了人，据说出城的关卡已有武装力量进入，建议暂时不要再往外跑了，似乎哪都不安全。和家人商量后，秦锶慧一家决定留在家中，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因为住在医院附近，水电有特殊的供应保障渠道，秦锶慧家暂时没有断水断电的问题。但一整个上午，不少同在哈尔科夫的朋友发来信息称，家里已经停水停电了。

中午时分，炮声渐弱，秦锶慧带着儿子出门透透气。今天哈尔科夫天气极好，街边公园阳光明媚，堪称一个完美的舒适冬日。

安宁只停留了片刻。很快，炮声又从远处砸来。 秦锶慧抱起儿子往家走，距离市中心15分钟车程的“莫斯科大街”上，插着乌克兰国旗的三辆军车、两辆坦克在身边驶过。

心头一紧，秦锶慧加快了步伐。

在乌克兰生活十多年，她从未感到如此害怕。2014年，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也曾爆发过冲突，但在哈尔科夫生活的秦锶慧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一切，这更像是小说或电影的情节。

前两年，秦锶慧曾回到中国生活了两年。后因工作需要，又返回了乌克兰，她和家人都未曾料到形势变化得如此突然。

哈尔科夫的部分地铁站已成为避难场所。媒体照片显示，地铁站内陆续挤满了焦虑的乌克兰人。在街头，有人当街跪下祈祷。

清晨打包的行李还在门口，秦锶慧不敢轻易拆开。如果需要，她打算随时离开。原本的计划是向西避难，但现在，似乎没有必要了。整个乌克兰几乎没有安全的地方，况且火车飞机停运，开车也不知该去哪儿。

晚7点，因为担心夜里有新一轮军事行动，秦锶慧一家和邻居一家，带着干粮暂时躲进医院的地下室避难。

“希望这一夜不要太长。”她祈祷。

大使馆提醒大家在车外贴上中国国旗

基辅 何苗 乌克兰华人华侨协会副会长

何苗也是被凌晨5点的爆炸声惊醒的。紧接着，基辅的上空响起了多次防空警报。她看向窗外，周围的邻居陆续有人收拾行李驾车离开。

何苗是乌克兰华人华侨协会的副会长，爆炸发生后，不少在乌克兰的华人与她沟通联系，不少是陷入恐慌的求助。很快，中国大使馆发了一篇提醒华人华侨注意安全的通告，提醒大家可以在车上贴上中国国旗。何苗把文章转发到了群里。

早晨7点，基辅的电子交通地图上一片红色，出城往西的道路水泄不通。城内的公交车、有轨电车还在正常运行，环卫工人照旧上班。

何苗打算到附近的超市囤点物资，还在营业的药店门口排起了长队。同样排着长队的还有超市旁边的取款机。路上行人大都提着大包小包。超市里，米、油、鸡蛋、通心粉已被抢购一空，个别超市甚至已经关门了。

10点左右，何苗从超市出来的时，发现手机的网络变得不太稳定，她开始有些担心。

基辅街头，取款机前排起了长队（受访者供图）

何苗在乌克兰生活了20年，在这里念大学，毕业后留在基辅工作。2014年的动荡时期她经历过，2004年的“橙色革命”也有记忆。但这一次，仍觉得措手不及。

恐慌情绪占据大多数人的心头。何苗的一位乌克兰本地朋友流泪一整晚，她的儿子接到了征兵令，即将奔赴前线。目前，乌克兰国内所有适龄男性，要做好随时上战场的准备；一位华人同事正准备和家人去地铁站避难，但地铁站是否真的安全也未可知；另一位朋友的母亲前两天刚进了ICU，此刻不知医院如何安排……

何苗的电话响了一整天。甚至有凤凰卫视的特派记者，在街头遭遇炮火后无法找到大使馆的准确向她发来求助。

下午3点，和国内媒体连线直播的过程中，何苗再次出门，此刻基辅街头大小店铺都已陆续关门。

夜晚即将来临，基辅市市长发布了宵禁的通知，并要求所有市民在听到防空警报声后，立即就近前往防空洞避难。

基辅的超市里，正在购物的乌克兰人（受访者供图）

被抢购一空的熟食区（受访者供图）

当地时间2月24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发布了总统令，宣布全国总动员，为期90天。乌克兰利沃夫地区海关负责人丹尼尔·缅希科夫发布消息称，18至60岁的男性乌克兰公民将不被允许出国。

明天会发生什么，乌克兰没有答案。但对于中国公民来说，仍有一些确定的事发生。

北京时间2月24日深夜，中国驻乌克兰大使馆发布通知，准备分批包机接返在乌中国公民。

包括留学生、中资企业员工等各类华人华侨在内，目前在乌克兰有中国公民共6000余人，撤侨的消息发布刚过半小时，何苗填写表格时发现，已经有4500多人完成了信息登记。

赵炫阳打算联系学校商量回国事宜，秦锶慧想联系大使馆，确认自己乌克兰籍丈夫和儿子是否能一同回国。